第63章 粪土藏诈,将计就计 (2/2)
萧玄抬起头,露出一个讨好的、傻乎乎的笑容,指了指粪车,比划着表示马上就装车运走。
那杂役嫌恶地摇摇头,快步离开了。
又过了许久,直到萧玄几乎将那段排水沟清理完毕,并将那车包括覆盖着“密信”的淤泥在内的污物全部装上粪车,准备运往堆肥区时,巷口的阴影里,才仿佛有一道极其模糊的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随即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萧玄推着沉重的粪车,吱呀呀地离开了后巷,脸上依旧是那副麻木疲惫的表情。
他感觉到背后那道视线终于移开,紧绷的肩颈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微微佝偻的姿态。他推着车,脚步沉重而踏实,每一步都踩得极稳,仿佛真的只是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苦力。
这一路上,他并未放松警惕。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树影是否不自然地摇曳,墙角是否有衣角闪过,远处是否有不协调的反光。他将自己完全代入“阿丑”的身份,连呼吸的节奏都带着劳作的疲惫。
堆肥区位于山庄最偏僻的西北角,远远便能闻到一股发酵后的酸腐气味。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的杂役正在那里翻动肥堆,见到萧玄推车过来,也只是懒懒地瞥了一眼,无人上前搭话。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被繁华和阴谋同时遗忘的角落。
萧玄将粪车里的污物倾倒在那座巨大的肥堆旁,那一铲子覆盖了卷轴的淤泥也混入其中,再也分辨不出。他拿起一旁的木叉,像其他杂役一样,机械地将新倒的污物与旧肥混合、翻搅。恶臭几乎能穿透鼻腔,直冲头顶,但他却仿佛毫无所觉,只是重复着单调的动作。
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红蝎的试探虽然被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化解,但这绝不意味着结束。相反,这更像是一个信号——她已经开始动用资源,布下具体的局来验证他。这次是“意外”掉落的密信,下一次呢?会不会是更直接的拷问?或者,是让他“意外”听到某些机密谈话?
他必须更加小心,不仅要应对眼前的危机,更要预判她下一步的可能动作。他需要更多的信息,关于红蝎的习惯,关于她身边得力人手的特点,关于这座山庄里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和通道。
在堆肥区劳作了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监工远远地吆喝一声,杂役们便三三两两地放下工具,拖着疲惫的身子往住处走。萧玄混在人群中,低着头,听着身边人低声抱怨着活计的辛苦,抱怨着管事的苛刻,也偶尔夹杂着一些无关紧要的流言蜚语。
他默默地听着,将这些零碎的信息记在心里。这些看似无用的信息,或许在某个关键时刻,能成为拼图的一部分。
回到那间拥挤、气味难闻的杂役通铺时,夜色已浓。他如同往常一样,默默地走到自己的角落,拿起那份额量少得可怜、几乎全是汤水的晚饭,蹲在门口,快速地吞咽着。
同屋的杂役们有的在吹嘘白天的见闻,有的在唉声叹气,没有人多看这个沉默寡言的哑巴一眼。萧玄乐得如此,他需要这片刻的“隐形”,来消化今天的惊险,并思考明天的应对。
他知道,红蝎的疑心绝不会因此打消,反而可能因为他的“无动于衷”而变得更加捉摸不定。她就像一匹极具耐心的母狼,一次试探不成,只会让她更加警惕,下一次出击,必将更加致命。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将更加凶险。
他推着粪车,走向山庄边缘的堆肥区,恶臭扑面而来,但他的眼神却在臭味掩盖下,变得越发清明和锐利。他咽下最后一口冰冷的糊状食物,将碗放在一旁,蜷缩在冰冷的草铺上,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均匀,仿佛已经沉沉睡去。
然而,在他的脑海中,山庄的地形、人员的分布、可能的监视点、可利用的漏洞……一切都在无声地推演、重构。
较量,还在继续。而这,仅仅是又一个无声之夜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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