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黄桃 “哭什么,有脸哭。” (2/5)
打算奔赴相同目的地的旅人,理所应当结伴而行。钟既也缺钱,但他比许梦冬厉害一点, 仗着一张好皮囊, 从高中时就接各种平面拍摄, 当过网店模特, 做过乐队, 还去综艺节目当过托儿他也签了经纪公司, 精挑细选过的, 比许梦冬那家好了不知多少倍。
谭予深深地望着她。
“我骗了你,其实从那年清明节,从我爸的事初见端倪开始,我就做好离开的打算了。”
她又瘦了一些,穿一件卡其色大衣,整个人显出一些伶仃的姿态,她穿梭在秋风里,低头快步往宿舍走着,跟在她身后的男孩子戴着卫衣的兜帽,手上拎着许梦冬的链条包。
“没怎么啊, ”对方觉得莫名其妙,“她谈恋爱了啊,每天和男朋友出去,瞧不见人,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但那天,他离开得无比落魄,几乎是落荒而逃。
当下的谭予感觉自己被深深背叛了,上海的深秋天气不如北方寒冷,却也让梧桐叶子落一地,他踩着那些落叶,执着地在学校门口等了一整天,终于在深夜等到了许梦冬。
是战友,是同伴,他们互相亮过伤口,所以惺惺相惜。
在那之前他做过不少心理建设,他也有自尊心,被女朋友甩了还要上赶着去要个交代,求个缘由,他心里也有气,可这点怒气在得知许梦冬父亲出事之后就悄然消散了。
许梦冬没有看谭予,自然也就没有瞧见他泛红的眼眶。
从小优秀的谭予很少体会挫败。
“我不想成为累赘,可也当了那么多年的累赘,我甚至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那个时候我劝自己,索性就自私一点。我也胆小,也惜命,我怕我爸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我怕他伤害我,我怕他寻了个什么机会,真的杀了我。”
那是四月份。
许梦冬顿了几秒,笑了:“对呀。”
谭予深深看着她。
清明假期过后,许梦冬照常去学校,照常投入高考总复习,照常让谭予给她讲数学题,只是校服外套里的衬衣换成了高领毛衣。谭予一边看卷子,一边打量她,说,你咋还穿毛衣?不热吗?
许梦冬梗了梗脖子:“这才四月,天气预报说,过几天还有一场雪呢。”
谭予下意识皱眉:“为什么?她怎么了?”
他拽着许梦冬出去接私活,两个人都用假名,背着学校也背着经纪公司,去高尔夫球场当陪打,在射击馆作陪练,反正都是有钱人玩的东西,他们以青春和姣好面容兑换门票,赚钱,赚钱,疯狂赚钱。许梦冬去剧组拍戏,钟既会去探她班,钟既被公司安排上一档选秀节目,通宵练舞,许梦冬也会在深夜等在他公司楼下,给他送一杯热咖啡。
她说,谭予,你当我男朋友。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谭予,在我走之前,你当我的男朋友。
我们开心一天算一天。
从前是这样。
现在也是这样。
“我就没想过和你有什么好结局。从来就没这么想过。”
东北的春天绝称不上温柔。
它饱含未尽的凛冽和粗粝,冷风掠过,春寒料峭,那点阳光不足以融化冰雪。经年冰冻的土地如此厚重,需要多少温热来灌溉,才能长出禾苗,开出花。好像沉寂萧条了这么多年的东三省,到处都是斑驳的围墙,生锈的工厂机器,大庆油田密布的“磕头机”,鞍山钢厂曾经的辉煌.
那些东西被冷了太久,已经麻木了。
许梦冬用手撑着额头,挡着自己半张脸:“你真的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了,人都有逃避心理,也都有自私的时候。我爱我爸爸,我小时候生病,他背着我去卫生所,给我买黄桃罐头,那一幕我记了好多好多年。可当他伤害我的时候,当他出事的时候,义无反顾逃跑的也是我。”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我就是这么个自私的人。”
谭予,你也是受我自私荼害的人。
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我不想和你有未来。
我遇到更好的人就会离开你,就和以前一样。
她胡乱抹自己的眼睛:“谭予,是我的错,我不能再害你一回了,咱俩断了吧。”
太阳渐渐下坠,垂入山际边缘,残阳半缕,风又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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