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番外02情因恨果 (1/3)
恶战中梁钧时元气大伤,迟迟未能光复荣耀,他昔年的确服众,错失押解仇敌回侨亦是不争的事实,秦言是愧怍的,早在她能勒马时,她处理两方的一念之差造就如今世人眼中一死一伤,她若狠毒决绝些,是否严昭无机会接近她,他会了无眷恋在海啸滔天的桥头疾驰而去,乌省的生生灭灭,从此皆与他无关,不必弹尽粮绝苟且于角落,而梁钧时也风光大盛从无污秽。她若没踏错一步,也许根本不会演变到今日,梁钧时不赢,严昭不输,彼此各安天命。
秦言的面孔被猩红的葡萄酒稀释成虚无的泡沫,“上星期五的会议吗。”
季伯伦回复,“是。”
她抓着汤匙,漫不经心搅拌着锅底,“林焉迟又升了。”
她关怀怯生的脸色季伯伦觉得好笑,他尤其记忆深刻秦言那晚躺在床上,苔藓丛生的窗柩刮过细密小雨,她在忧郁的雨声里赖着他,“伯伦。”
他淡淡嗯。
“夫妻之间,总是会有谎言的。”
他似笑非笑打量她,“谁说的。”
“书上啊,和睦的婚姻是好听的假话与真话堆砌的,一味的真与一味的假都不明智。”
他哦了声,掀开被子要下床。
她立马拦住他,“你对我说的谎言是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谎言。”
她憋着笑,“我有。”
他顿时不再行动,只想挖开她的嘴巴,“什么。”
秦言裹着锦被翻滚到床铺最里面,“我不想回去。”
她说完便楚楚可怜噙着泪。
季伯伦其实了解秦言,他的了解胜过这茫茫天下的哪个人。
人性自私,都筹谋着自己的阳关大道,可自私未必没一丝善念。
秦言的良心始终不安。
季伯伦冒险回了一趟侨城。
他流窜到聚集着一票手下的九条石大街,在一所茶楼约见了老虎。
老虎是季伯伦在九条石大街埋下的一只雷,确切说没有老虎的效力,九条石大街置于梁钧时覆巢监视下到不了严昭手里,九条石毗邻侨城玩牌赌博的地方,是警方的重度警戒区域,05年后转移地下,05年以前最鼎盛时期曾纪文占据五分之二,严昭占据五分之三,挤兑得其他同行吃屎没热乎的,沦为打下手的叠马仔。
而老虎就是这一拨叠马仔里深得严昭器重的小头头,老虎在九条石大街横行霸道,替严昭攒了大批钞票和机遇,那阶段东江省的码头贸易刚崛起,九条石大街的广港小码头四通八达,其中一湾连接南港,老虎辅佐严昭在广港招兵买马,郑培荣阿继在侨城隆城围堵,曾纪文都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严昭就大举攻下了南北码头,撬得曾纪文猝不及防。
严昭出事没带老虎逃亡,因为梁钧时压根没记他的名号,老虎01年跟着严昭打拼,拼出了失足就淹死的独木桥,咬牙拼上岸,05年严昭在东江声名鹊起,正式将曾纪文斩落马下,他就功成身退,从一线队伍里隐居二线,老虎并非审时度势,料准严昭有兵败山倒的一天,阿荣阿继是严昭的左膀右臂,明面上出生入死,掌管他大部分基业,底下认元老只认他俩,老虎要漂漂亮亮的下台,就得主动放权。
时过境迁,严氏的牌子倒了,扛着大旗的阿荣阿继做了阴间鬼,老虎在九条石大街混得风生水起,多半的也生意洗白,严昭能金蝉脱壳,老虎功劳不小,他料理了九条石大街的后患。
老虎推搡着碍路的茶客,在最不起眼的墙根看到了季伯伦,他从后面一蹿,“昭哥?真是您,我当老板蒙我呢。”
季伯伦招呼他落座,“蒙你什么。”
老虎没好气摆手,“蒙冤大头啊。这家茶楼踩钢镚的地盘了,我正儿八经的买卖,他隔三差五找茬,我懒得打,局子查得严。”
季伯伦说,“你没沾不该沾的吧。”
老虎吊儿郎当答复,“没。昭哥,你都垮台了,咱又不蠢,时机不对,低调最好。”
“时机对了,你也低调。”季伯伦扔他半盒软中华,“踏实过活。”
老虎龇牙,“昭哥,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季伯伦笑而不答。
茶楼伙计搭了条擦桌的毛巾,拎着一壶茶在一旁哈着腰伺候茶水,老虎拍他肩膀,“你小子行啊,挺靠谱的,我他妈的还寻思钢镚闹事,你诓我解决来了。这我大哥。”
伙计朝严昭鞠了一躬,“大哥。”
严昭没领他的奉承,他纠正老虎,“什么大哥,小老百姓,少给我惹祸。”
伙计给倒满茶盏,麻溜退下,老虎嬉笑,“昭哥,金盆洗手了?”
严昭慢条斯理喝茶,“不然呢。”
老虎拳头凿桌沿,意气风发的叫,“再干他一场啊!兄弟们砸锅卖铁追随您。”
严昭无动于衷,“做点老实本分的差事,干什么不吃饭,你也听我的。”
老虎的士气无疾而终,他讪笑搔头,“哥,我听你的。”
严昭在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