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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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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抱着像是从死神手中抢夺过来般、昏死过去的躯体,连去意识到怀中重量的时间也有,正在手忙乱地开着门的圭,在他的脑海里,Maria的容貌,西贝流士最爱的国土的印象等,完完全全消失地无影无踪。

连因Maria的话所留下的伤痕也……

——FINLANDIA(芬兰颂)完——

番外《圣诞歌》

圭提议圣诞节去做礼拜。

“不用猜也知道,你指的是圣诞前夜吧。”

“对。我们去做深夜的弥撒。”

“不行啦,那天要随埃米里欧老师在佛罗伦萨过一宿。因为老师要参加在米兰主教教堂举行的演奏会。”

“那么就在佛罗伦萨碰面好了。”

圭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

“十一点半在米兰主教教堂的正门见吧。”

“可是,到时老师可能也会在场哦。”

“教会的大门,是为所有的来访者敞开的。”

“是是,如你所说。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无所谓。”

“我期待着圣诞节的到来。”

“这里和日本可不同,圣诞节是很虔诚的宗教仪式哦。”

“我的意思是,我期待着与你见面。”

“最近明明经常都能见面嘛。”

“可并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你的脸啊。”

我一说东他就说西的这个男人,似乎正拿我的词穷寻开心,而且还一脸愉快地向我索吻。感觉到自己对于圭的爱意,我不由得故意叹了口气,接受了他的亲吻。

现在的我们,正躺在能够俯眺台伯河的公寓里的床上。

为了拜埃米里欧?罗斯马蒂先生为师,而千里迢迢来到意大利之后,已经过了8个月。我寄宿在老师家中,和老师一起外出演奏旅行。尔后每月像现在这样,回几次位于罗马的我们自己的家。遇到较长时间的休假,便与圭在维也纳一起度过。我也基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吃火腿煎蛋加面包怎么样?或者是做意大利面?”

“之前你做的番茄味意大利面非常可口。”

“啊——,不知道罐装番茄还有没有剩?”

我们的卧室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因而总让人觉得有点洞窟似的气氛。走出这间稍显幽暗的卧室来到饭厅。夹在饭厅和工作室之间的门敞开着,从门那边照Sh_e进来的阳光令人目眩。

“圭,能生一下暖炉的火吗?有点冷。”

朝卧室方向打了个招呼,我便走向厨房。已进入十二月中旬的今天,房间里颇有点寒意。只是在睡衣外批上一件薄外衣的话,背心仍是凉飕飕的。

向锅里加了水点上火之后,我与已经穿着整齐走出来的圭擦身而过,返回卧室打开衣橱。

“圭,今天要出门吗?”

我向着餐厅方向喊道。

“倒没什么特别的安排。不过,难得这么好的天气,要出去散步吗?”

根本不用像我这样大声喊,圭的男中音也能清清楚楚地传过来。

“是啊,从秋天开始这边就老是下雨。对了,我一直想去普拉蒂的市场,行吗?”

“当然可以。”

在厚衬衫上套件毛衣,穿上灯芯绒的长裤,更衣完毕。啊,对了,得买冬天穿的袜子了。之前就一直打算买的,无意间就给忘了。

添加到暖炉中的小树枝散发出芳香的薄烟,淡淡地飘散在餐厅里。

“生火的技术进步了哦。”

我对圭说道,走进了厨房。

圭所说的番茄味意大利面,仅仅是用橄榄油将切成碎末的大蒜炒至金黄后,加入剁碎的罐装番茄和奶酪碎片熬制的酱汁拌上意大利面的简单料理。

把从市场买回来的雪白大颗的大蒜剥皮,一边卡擦卡擦地切碎一边考虑起该送给圭怎样的圣诞礼物。

虽说日本的圣诞节商战也相当壮观,但这边更是一进入十一月街道便被染上红和绿的圣诞色,大小商店也几乎让圣诞用品填满。这势头就连不是基督教徒的我,也无法视而不见。

埃米里欧老师邀请我作为家庭的一员,去他家共度圣诞节。这便意味着——必须为老师一家和佣人的老婆婆准备圣诞礼物。

“啊,对了!圭,老师说二十五日的午餐你也一定要去哦。”

埃米里欧老师让我一定转告圭。

“还是说,你已经有约在先了?”

过去留学的时候,圭便结识了很多人。比如说,维也纳的吉尔赫纳先生,圭与他的全家上下都颇有交情。而像这样深交的朋友也有好几个。

“你的邀请是最优先的。”

圭一边说道一边走进厨房,在我耳边轻轻印下一吻。好痒!我不由得缩回了脖子。

圣诞前夜。佛罗伦萨从早上便下起了雨夹雪,冰冷刺骨。到了傍晚时分,雨夹雪变成了雪。

结束了市政府大厅的室内乐演奏会,老师和乐团成员们受到市长的邀请一起去餐厅用餐,而我便自由行动。才刚过九点,我考虑着要不要回一趟酒店,可是又嫌麻烦。于是决定去约定的地方——米兰主教教堂附近的小酒吧(提供简单的料理的酒吧)打发时间。

我点了葡萄酒和三明治。尽管是圣诞前夜,但不断有客人进入的店内还是十分热闹。从收音机流出的音乐和人们的说话声,都被耳朵排斥在外,我反刍起刚才聆听到的老师他们演奏的巴赫。

厚重而富有韵味的音色,与曲子本身所具有的精神Xi_ng和身为基督教徒的老师他们的精神Xi_ng合而为一,相得益彰。于是才产生了那样的深度吧。而且,曲子自身所具备的精神Xi_ng,当然是巴赫身为虔诚基督教徒的证明……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如果不具有和他相同的“对神的信仰”,就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的“诠释巴赫”呢?

说起我的宗教经验,仅限于在佛坛前给双亲和先祖们上一炷香,报告一下身边的细碎琐事而已。自认为能够领会何谓虔诚的心情,可是,我的心情真的能够和基督教徒们在十字架之前所抱有的心情画上等号吗?或者根本就是不同的东西呢?

我一边沉浸于思绪中,一边啜了一口葡萄酒。

“对不起,能坐在你对面吗?”

耳边响起意大利语。

“倒是无所谓。不过我有同伴,所以不能作你的谈话对象。”

我如此回答道。

没想到对方却用日语反问道:“你的同伴是哪位呢?”而且还是略带怒气的男中音。

我尽量做出一副镇静的表情,回答道:“巴赫先生。”

“啊——”

这个身材修长、相貌英俊的醋坛子接受了这个回答,准备走向邻座。

“那么,就不打扰你了。”

“开玩笑的啦!”

我笑道,连忙挽留住他。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实在是个绝妙的偶然呢。刚刚一直考虑信仰和音乐的关系来着。我虽然有拜祭佛坛的习惯,可并不能称为佛教信徒。我在想,没有宗教经验的我,能否真正意义上的理解巴赫的曲子呢?”

圭一边在我对面落座,一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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