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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惊梦1970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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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惊梦1970

李叶最后的意识,是被尖锐的刹车声、金属扭曲的刺耳呻吟以及自己胸腔骨骼碎裂的可怕闷响所吞噬的。无边无际的黑暗裹挟着剧痛袭来,迅速淹没了一切。

……

意识像是沉溺在深海的顽石,冰冷而窒息。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芒艰难地穿透这厚重的黑暗。

痛!

剧烈的、仿佛要凿开颅骨般的头痛率先复苏,让他几乎要再次晕厥过去。紧随其后的是喉咙火烧火燎的干渴,以及全身肌肉撕裂般的酸软和无力。

这感觉……不像死亡。

死亡的虚无不该如此具象地痛苦。

他费力地,如同挣脱泥沼般,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光影逐渐凝聚。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搁在床头旧木箱上的煤油灯。豆大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投下昏黄、摇曳的光晕,将周遭的一切都染上一层陈旧而暧昧的橘色。光线微弱,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反而更衬得房间深处幽暗莫名。

一股复杂的气味顽固地钻入他的鼻腔——潮湿泥土的腥气、陈旧木料的腐朽味、劣质烟草的残留、淡淡的汗渍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稻草清香。这味道陌生又古怪,绝不是医院该有的消毒水味,更不是他那间虽然狭小却整洁的公寓该有的味道。

剧烈的头痛让他视线有些涣散,他艰难地转动着眼球,试图看清更多。

低矮的屋顶,裸露着黑黢黢的房梁,几缕蛛网如同破败的旗帜般垂挂下来。墙壁是黄泥糊的,不少地方已经斑驳脱落,大片泛黄的报纸勉强糊在上面,字迹模糊不清。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铺着的褥子薄得几乎能数清下面的木板条。身上盖着一床沉甸甸的、打着好几块颜色不一补丁的粗布棉被,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这是哪里?

拍电影?恶作剧?还是……地狱的某个寒酸角落?

他试图撑起身体,但手臂软得如同面条,只是微微抬起便无力地落下,砸在床板上发出轻微的“咚”声。喉咙里干渴得冒烟,他想发出点声音,却只挤出几声嘶哑难听的嗬嗬声,像破旧的风箱。

就在这时,那如同海啸般的、完全不属于他的记忆,毫无征兆地猛然爆发,蛮横地冲入他本就疼痛欲裂的脑海!

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情感碎片疯狂旋转、碰撞、融合!

——月台上,震天的锣鼓声,戴着大红花的青年们,脸上洋溢着激动与憧憬,与亲人含泪告别。一个瘦削的少年,穿着崭新的、略显宽大的绿军装,眼神清澈,带着对远方的向往。

——漫长而颠簸的火车旅程,车厢里弥漫着汗味、烟味和食物混杂的气味。窗外是不断后退的、越来越荒凉的北国田野。

——骡马队,扬起漫天尘土。十几个年轻人拖着行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崎岖的土路上,脸上的兴奋逐渐被疲惫和茫然取代。

——低矮的土坯房,破旧的院墙。一个穿着褪色干部服、面容黝黑的中年人站在土台上讲话,口音浓重:“……欢迎知识青年来我柳河大队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要不怕苦,不怕累……”

——田间地头,烈日灼人。挥舞沉重的锄头,开垦着坚硬的土地。虎口磨出水泡,水泡破裂,钻心地疼,汗水滴入泥土,瞬间消失无踪。

——昏暗的油灯下,就着咸菜疙瘩啃着拉嗓子的窝窝头,喝着能照见人影的苞米碴子粥。思乡的信写了一遍又一遍。

——寒冷刺骨的冬夜,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听着窗外北风呼啸,冻得牙齿打颤。

——还有……发烧。头晕目眩,浑身滚烫,冷得瑟瑟发抖。有人模糊地喂他喝水,粗粝的手掌试探他额头的温度……

记忆的洪流最终汇聚成一个名字,一个身份,一个时代。

李叶。

男,十七岁。

籍贯南方的某个城市。

家庭成分:工人(清白,但亦无倚仗)。

现身份:黑省松岭地区河湾公社柳河生产大队,插队知青。

当前时间:公元1970年,深秋。

……197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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