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紫芒之秘与三方盟约 （1/2）

北苑废址的夜风带着未散的血腥与寒意，吹拂着三个各怀心思的人。朱鹤洲背靠冰冷的假山石，左臂麻痹，肩背剧痛，但比身体创伤更刺骨的，是心中翻腾的疑云。

杨若华的清冷，阿史那云焕的“巧合”，交织成一张看不透的网。

“多谢二位姑娘出手相救。”朱鹤洲声音沙哑，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只是，二位为何会深夜至此？”

杨若华神色不变，淡淡道：“我见你离署时神色有异，放心不下，便跟来看看。”她理由充分，语气自然，仿佛只是出于同盟之谊。

阿史那云焕则笑得更加张扬，把玩着手中的骑弓：“本公主闲来无事，夜游京城，恰好闻到这边的血腥味，过来瞧瞧热闹。看来，这热闹比我想的还有趣。”她琥珀色的眼眸转向干涸湖泊中央那片石基遗迹，意有所指，“朱监副果然是发现了什么，才引来这般杀身之祸吧？”

朱鹤洲心知从她们口中问不出真话，便不再纠缠，挣扎着站起身，目光凝重地望向那片石基：“那里确有古怪，煞气源头似乎就在其下。但今夜打草惊蛇，对方必有防备，需从长计议。”

“此地不宜久留。”杨若华警惕地环顾四周黑暗，“杀手虽退，难保没有后手。”

三人迅速离开北苑，借着夜色掩护，回到了相对安全的太医署厢房。

点燃烛火，朱鹤洲这才看清自己左臂被飞镖擦过的地方，皮肤已然泛起不正常的青黑色，麻痹感正在向上蔓延。镖毒猛烈！

“别动！”杨若华见状，立刻上前，毫不犹豫地俯身，用嘴吸吮他手臂上的伤口！

“你……”朱鹤洲一怔，想要阻止。

“噗！”杨若华吐出一口黑血，又继续吸吮，如此反复几次，直到吸出的血液转为鲜红。她抬起脸，唇边还沾着一丝血迹，衬得她清丽的容颜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艳色。“镖毒古怪，需尽快逼出。”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清香扑鼻的丹药，一粒塞入朱鹤洲口中，一粒捏碎敷在伤口上。“这是家传的‘清心辟毒丹’，能压制毒性。”

朱鹤洲看着她为自己吸毒疗伤，心中那股异样的情绪再次涌动。这位清冷如霜的女子，行事竟如此果决刚烈。

一旁的阿史那云焕抱着手臂，看着这一幕，眼神有些复杂，哼了一声：“杨掌历倒是舍得。”

杨若华没有理会她，仔细为朱鹤洲包扎好伤口，才直起身，脸色因刚才的举动微微泛白。

朱鹤洲服下丹药，只觉一股清凉之意流遍四肢百骸，左臂的麻痹感顿时减轻大半，精神也为之一振。他郑重向杨若华拱手：“多谢杨姑娘，又欠你一次救命之恩。”

杨若华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耳根微不可察地红了：“份内之事。”

阿史那云焕看不下去这气氛，岔开话题道：“朱监副，现在可以说了吧？北苑那石基底下，到底藏着什么？是不是引星祭坛？”

朱鹤洲沉吟片刻，决定透露部分信息，既是试探，也是寻求合作。他摇了摇头：“是否是祭坛，尚未可知。但我能感觉到，那下面隐藏的阴煞之气极为庞大精纯，远超锁龙潭和皇陵，更像是一个……枢纽，或者能源核心。而且……”

他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皇帝眼中那抹紫芒与瑶光星力对抗的景象，一个大胆的猜测逐渐成形。

“而且什么？”阿史那云焕追问。

朱鹤洲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两人，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而且，我怀疑，那下面的东西，与陛下……有关。”

“什么？！”杨若华和阿史那云焕同时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陛下？”阿史那云焕眉头紧锁，“你是说，这动摇国本的‘蚀星’计划，幕后主使是皇帝本人？这怎么可能！”

杨若华也是秀眉深蹙，沉吟道：“陛下虽……深不可测，但此举无异于自毁长城，于理不合。”

“并非主使。”朱鹤洲缓缓摇头，眼中闪烁着洞察的光芒，“或许，陛下也是……被困者之一。”

他回忆起祭坛上皇帝问他“朕是什么”，回忆起暖阁中皇帝摩挲星陨之珏时眼底隐现的对抗性紫芒，回忆起今夜那石基下与紫芒隐隐共鸣的庞大阴煞……

“我有一种猜测，”朱鹤洲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那石基之下封印或镇压的，或许是某种与陛下本源相连，却又失控或被污染的力量。‘蚀星’计划的目的，并非单纯窃取星力，而是想通过星煞锁灵之局，彻底掌控、甚至……吞噬这股力量，进而掌控陛下，乃至整个大夏！”

这个猜测太过骇人听闻，让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杨若华脸色发白，纤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阿史那云焕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琥珀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与凝重。

若朱鹤洲猜测为真，那布局者所图，已不仅仅是权柄，而是窃国！乃至窃取一位可能“非人”帝王的力量！

“证据呢？”良久，杨若华才涩声问道。

“尚无确凿证据。”朱鹤洲坦言，“但陛下眼中的紫芒，与瑶光异常星力、石基下的阴煞，以及他对此事若即若离的态度，都指向这个可能。我们必须查清石基下的真相，这关乎陛下的安危，更关乎大夏的存亡！”

这一刻，朱鹤洲不再仅仅是为了自保而调查。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和对真相的渴望驱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