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肃反惊雷涤暗流，王座微睁慑星海 （2/4）

一场惊心动魄的内部肃清，在极短时间内，以近乎“斩首”和“政变”的方式完成。代价是联盟公开分裂——晶体蜂巢共同体虽未被驱逐，但其信誉和地位一落千丈，实质上被纳入了以四方为核心的新联盟体系监督之下。

联盟内部的毒瘤被剜除，凝聚力在血腥的清洗后，反而因为明确了敌人（内外皆然）而有所增强。但这场内乱消耗了宝贵的时间和精力，也严重刺激了外部真正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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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联盟内部肃反风暴尚未完全平息之际，来自最前线的、令人窒息的警报，如同丧钟般接连响起！

“警报！‘寂静坟场’初火点（岩罡点燃处）周围终焉法则发生超大规模畸变！检测到……无法解析的高维能量投射！”

“警报！第二批次点燃的十二处‘心火飞地’，全部遭受前所未有的高强度、精准的法则侵蚀打击！侵蚀模式……与之前不同，带有明显的‘意志驱动’特征！”

“警报！‘墓’的轮廓清晰度急剧上升！其外围终焉法则湍流形成明确的……漩涡！漩涡中心……有‘东西’要出来了！”

星域总控中心，所有监测屏幕都被染上了一层不祥的、仿佛能吸走灵魂的深灰色。代表终焉法则浓度的曲线，在多个区域呈垂直攀升态势！

“是‘终焉监察者’？还是……”炎烬声音干涩。

“不止。”“矩阵”的核心投影呈现出高频的数据抖动，这是它进行极限运算时的表现，“监测到复数个超规格的法则扰动源，从‘墓’的方向‘流淌’而出。其中一个……能量特征与李默道主上次追溯时遭遇的‘终焉监察者’有百分之八十九的吻合度。另外两个……未知，但能级反应……更高。”

更高？！

“王座上的存在……被惊动了？”月灵公的投影剧烈波动，带着深深的恐惧。

“不一定本体苏醒，但至少……其‘意念’或‘造物’被大规模投放了。”李默死死盯着星图，那片黑暗区域仿佛活了过来，正伸出无形的、冰冷的触须，扫向那些胆敢在它领域边缘点燃“火苗”的蝼蚁。

“十二处‘心火飞地’情况如何？”他急问。

“七处已经熄灭！执行者信号全部消失！剩余五处正在承受毁灭性打击，远程共鸣网络被严重干扰，支撑时间……预计不超过三标准时！”监测员的声音带着哭腔。

刚刚点燃的希望，转眼间就要被扑灭大半！而且是被敌人真正的核心力量，以碾压般的姿态！

“必须支援他们！”以太联邦执政官急道，“集中所有远程火力，干扰敌人的打击！”

“来不及了，距离太远，能量投射过去会被终焉法则中途湮灭大半。”“矩阵”冷静而残酷地分析，“而且，敌人这次出动的‘单位’，恐怕不是常规能量攻击能够影响的。它们是……‘法则的具现体’。”

仿佛为了印证“矩阵”的话，前线传回了一段极度模糊、充满杂波的灵能影像。

画面中，一片刚刚还在稳定燃烧的淡金色“心火飞地”边缘，虚空如同帘幕般被无声撕开。一道身影“流淌”而出。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像是一团不断变幻的、深灰色的粘稠流体，表面浮现出无数文明毁灭时的惨景、星辰熄灭时的死寂、生命终结时的虚无。仅仅是它的存在，就让周围的“心火”光芒急剧暗淡，仿佛火焰遇到了绝对的低温。

它没有攻击动作，只是“存在”在那里。然后，那片“心火飞地”的法则结构，便开始自行崩解、老化、归寂。就像一幅画被泼上了强效褪色剂，色彩迅速消失，只剩下苍白破败的底稿，然后连底稿也化为飞灰。

驻守在那里的，是一位森罗万象界的护界灵使。影像的最后，是那位灵使发出无声的、充满不甘与痛苦的灵啸，整个灵体被那深灰色流体“包裹”，然后……同化，消失。

没有爆炸，没有挣扎，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了无痕迹。

“那是……‘归寂使者’？”月灵公的声音带着颤抖，“传说中，终焉法则高度凝聚后诞生的、专门负责抹除‘异常存在’的恐怖造物……它们真的存在！”

“不止一个。”李默看着其他屏幕上传来的类似报告，“至少有三个这样的‘东西’出现了。它们的目标很明确——清除所有‘心火飞地’。”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指挥中心。

刚刚清除内患升起的一丝振奋，瞬间被这绝对力量差距带来的恐怖所击碎。他们倾尽所有、付出巨大牺牲点燃的火种，在敌人真正的力量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炎烬喃喃道。

李默沉默着，他的目光从那些即将熄灭的火种屏幕上移开，投向了另一个方向——星域内部，信念网络的核心监控。

那里，代表着整个星域众生信念汇聚的光流，虽然因为前线的噩耗而波动、暗淡，却并没有崩溃。反而，在最初的震惊与恐惧之后，那光芒中，逐渐滋生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坚韧的东西——那不是盲目的乐观，而是认清了绝境之后，反而被激发出的、破釜沉舟的决绝。

“不。”李默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希望，从来不是别人赐予的，也不是靠侥幸存在的。”

他转过身，面对着指挥中心内所有面色灰败的将领和官员，也仿佛透过网络，面对着所有关注此战的生灵。

“敌人很强，超乎想象地强。我们的火种很微弱，随时可能熄灭。这些，都是事实。”李默的目光扫过众人，“但还有一个事实——我们还活着。我们的文明还在。我们的意志，还没有屈服。”

“岩罡点燃了第一把火，证明了‘存在’可以在‘虚无’中燃烧。后续的勇士们，用生命播下了更多的火种，证明了这条路可以复制，可以扩散。现在，敌人派出了最恐怖的力量来扑灭这些火。这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