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原型车实验队 （1/2）

三天后，黎明。

当第一缕阳光穿过丘陵的薄雾，照进“第17号武器测试场”时，一阵沉闷的、如同巨兽苏醒般的轰鸣声，划破了荒野的寂静。

破旧的军用卡车，载着它的“战利品”，缓缓驶入了营地。

“发……发电机！是发电机！”

祝云山第一个冲出了机修库，他一夜未眠，双眼通红，但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活力。

何山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得意和疲惫。他身后，跟着同样兴奋的刘承风。

卡车的后车厢里，塞满了各种形状古怪、用油布包裹的“宝贝”。

“老天……老何！”祝云山扑到卡车上，颤抖着揭开一块油布，露出了下面一台满是油污、但关键部件完好无损的“高精度磨床”。

“德国货！二手的！但保养得不错！”何山得意地拍了拍机器，“我只花了他妈的三千马克！那个‘铁砧巷’的蠢货，以为这是报废品！”

“还有这个！”刘承风也献宝似的，从驾驶室里抱出一个沉重的箱子，“高频振荡器！军用的！我用祝工给的那个‘信物’，只花了两百马克，就从一个退役通讯兵手里‘换’来了！”

“锻锤呢？电弧炉呢？”祝云山急切地问。

“别急，我的‘痴人’工程师。”何山指了指卡车后面拖拽的那个、盖着更大油布的“拖车”，“都在那呢。虽然小了点，但……够我们炼钢了。”

祝云山激动得几乎要晕过去。

五万马克，在何山这个“黑市老兵”的手里，发挥出了十五万马克的价值。

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兵工厂”！

林建业和高平也从各自的“岗位”上走了过来。

“干得漂亮，老何，承风。”林建业的脸上，露出了“流放”以来第一个真诚的笑容。

“头儿，这都是你‘骗’来的钱。”何山咧嘴一笑。

“好了。”林建业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他环视着这片“贫瘠的封地”。

这里不再是“废墟”。

营房修好了，警戒哨布设了，巴罗斯场长在隔壁营房醉得不省人事，而他们的“圣殿”（机修库），即将迎来它真正的“核心”。

“先生们，”林建业的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从帝都到这里，我们从‘流放犯’，变成了‘同谋’。”

“我们有了‘拨款’，有了‘工具’，也躲过了‘刺探’。”

“现在，”他指向机修库，“是时候开始我们的‘赌局’了。”

他召集所有人，走进了机修库。

这是这个团队，第一次“正式”的全体会议。

五个人，围着那台被拆解、保养得锃亮的V8发动机站立。

“我重新介绍一下我们自己。”林建业开口了。

“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第17号武器测试场’。那只是我们对外的‘伪装’。”

“我们，是‘原型车实验队’。”

他正式启用了这个名字。一个简单、朴素，却又承载着两代人梦想的名字。

“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他凝视着所有人，“在一年之内，造出我们的‘一号车’。一台足以碾碎凯勒教授‘要塞理论’的、真正的‘铁盒子’。”

“我，林建业，”他指了指自己，“担任‘队长’和‘总指挥’。负责战略、战术，以及……所有的‘政治’。”

“祝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