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画里藏情 (1/3)
晨光像被仙人揉碎的金箔,洋洋洒洒落在锦绣园的青石板上,昨夜的雨痕还未干透,泛着淡淡的莹光,像撒了一地的碎星子。青石板缝隙里的青苔吸饱了水汽,绿得能滴出水来,沾着的露珠顺着苔衣滚落,“嗒”地砸在水洼里,漾开一圈圈细小的涟漪,将晨光的倒影搅成一片流动的金。
锦绣刚把院中的花草浇完水,竹制的洒水壶还拎在手里,壶嘴滴下的水珠落在青石板上,与晨露融为一体。她穿着月白色的襦裙,袖口绣着的雨时花在晨光里泛着淡蓝的光,发梢沾着几缕水汽,像刚被晨雾吻过。院中的月季得了晨露的滋养,花瓣舒展得更开了,红的像燃着的火,粉的像天边的霞,白的像揉碎的云,每一朵都顶着一颗晶莹的露珠,像戴着珍珠冠冕的公主。
廊下的吊兰垂着长长的藤蔓,藤蔓上的水珠顺着叶片滚落,“叮咚”一声落在下面的青瓷盆里,像谁在弹奏着无声的琴。西墙下的绣球花被晨光染成了淡淡的粉,像被施了魔法的,软乎乎地堆在枝头。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而稳,像踩在云上,伴着灵影软糯的“喵”声,像在提前打招呼。
“早。”年华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长衫,领口绣着几株墨竹,晨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了一层金边。他手中提着一个素色的卷轴,卷轴用蓝布裹着,布角绣着一朵小小的昙花,正是昨夜绽放的模样。灵影蹲在他脚边,浑身的黑毛被晨光染得发亮,只有尾巴尖那点雪白依旧显眼,它的琥珀色眼睛望着锦绣,像两颗浸了蜜的琥珀,满是欢喜。
锦绣笑着侧身让他们进来,竹篮还放在门边,里面剩着几朵没来得及插瓶的月季:“早,画带来了?看你这模样,定是把昨夜的昙花画得极美。”她的声音像晨露滴在花瓣上,清灵而温柔,带着对那幅画的期待。
“嗯。”年华点头,跟着她走进东厢房。厢房里还留着昨夜桂花茶的淡香,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月季香,像一床柔软的香被。他将卷轴放在梨木桌上,小心翼翼地展开——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画里的昙花,手指捏着卷轴的边缘,缓缓拉动,仿佛在揭开一场温柔的梦。
宣纸上,昙花正盛。淡白的瓣儿泛着莹光,像月光织成的薄纱,每一片都薄如蝉翼,边缘还沾着一颗晶莹的雨珠,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纸上滚落。中间的蕊嫩黄得像刚酿好的蜜,上面的绒毛被勾勒得根根分明,像撒了一层碎金。昙花旁,锦绣蹲在月下,发梢沾着夜的凉,几缕碎发贴在脸颊,像墨色的丝线;她的眼中带着对昙花的怜,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小的扇子,遮住了眼底的温柔;月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柔和得像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灵影蹲在她脚边,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昙花,尾巴尖轻轻晃着,连毛发的纹理都清晰可见,像在画里活了过来,下一秒就要跳出纸页,蹭蹭锦绣的裤腿。
“画得真好。”锦绣的眼中满是惊艳,像看到了昨夜昙花绽放的复刻,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纸上的自己,生怕碰碎了这画里的温柔,“你把昙花的美,把昨夜的月光,都画出来了。就像……就像昨夜的一切,都被你藏在了这张纸上。”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是感动,是欢喜,是对这份美好的珍惜。
年华看着她的笑,那笑容像晨光里绽放的月季,明媚而温柔,他的眼中满是宠溺,像望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是你和昙花都美,我只是把看见的画了下来。若不是你望着昙花时的温柔,若不是灵影盯着花时的灵动,这画也不会有这般灵气。”他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在锦绣的心尖上。
灵影跳上桌子,用鼻子轻轻碰了碰纸上的自己,小脑袋歪着,像是在确认画里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是不是自己。碰了几下后,它又蹭了蹭纸上的锦绣,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咕噜”声,像是在为这幅画点赞。
锦绣找来一根细木钉,将画挂在东厢房的墙上,正好对着窗棂。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画上,让昙花的白更显透亮,像撒了一层碎钻;画里她的笑更显柔和,像被晨光镀上了一层暖。“这样,我每天都能看见昙花的美,看见昨夜的月光了。”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满足,像拥有了全世界的美好,“就算昙花一年只开一次,我也能从这画里,想起它绽放时的惊艳。”
年华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看着她望着画的眼神,那眼神里的欢喜、珍惜,像一股暖流,缓缓淌进他的心里。他忽然觉得,自己画了无数的山水花鸟,却从未像此刻这样,想要把一个人,把一段时光,永远留在身边。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目光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那眼睛里映着画里的昙花,映着晨光,也映着他的身影:“锦绣,我喜欢你。”
这五个字像一颗石子,投进了锦绣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锦绣的身体僵了一下,像被施了定身术,她转头看向年华,眼中满是惊讶,像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话。她的脸颊瞬间红了,像被晨光染透的云霞,连耳根都泛着淡淡的粉。
年华看着她的反应,心里有些紧张,却依旧坚定地往前走了一步,离她更近了些。他能闻到她发间的花香,能看到她睫毛上沾着的细小绒毛,能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呼吸。“从在雨巷遇见你,看见你抱着雨时花的模样,我就喜欢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在诉说一个埋藏已久的秘密,“那时你蹲在青石板上捡我的画稿,雨时花的淡蓝映在你的脸上,像把整个江南的温柔都给了你。昨夜看见你望着昙花的温柔,看见雨时花为你泛着更浓的蓝,我就更确定了——我想和你一起守着这锦绣园,一起看每一场雨,一起等每一朵花绽放,一起把这平淡的日子,过成画里的模样。”
灵影在一旁轻轻“喵”了一声,声音软糯,像是在附和年华的话,它还用脑袋蹭了蹭锦绣的裤腿,像在鼓励她。锦绣的心跳得很快,像院中的月季,在晨光里用力绽放,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欢喜与悸动。她看着年华的眼睛,那里面满是真诚与期待,像雨时花上的星子,亮得让她移不开眼。那眼神里的坚定,像山涧的清泉,清澈而执着,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抓住这份美好。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颤,像被风吹动的花瓣,却带着无比的真诚,“我也喜欢你。从你说‘沐雨而生,映情而绽’时,从你画昙花时专注的模样,我就……我就喜欢上你了。”说完这句话,她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拥有了全世界,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像晨光里最耀眼的花。
年华的眼中瞬间亮了起来,像暗夜里被点燃的灯笼,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微凉,却很软,像雨时花的瓣,像刚揉好的面团,让他舍不得松开。“太好了。”他轻声道,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连手都微微颤抖,“以后,我们一起给月季浇水,一起给昙花施肥;一起在雨巷里寻雨时花,一起在廊下煮桂花茶;一起画江南的雨,一起等昙花再开。我们要把这锦绣园,变成我们最温暖的家。”
两人手牵手站在画前,晨光裹着花香,漫过他们的发梢,像一件温柔的纱衣。灵影在他们脚边转圈,尾巴尖晃得欢快,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们的裤腿,发出愉悦的“咕噜”声。这一刻的暖,像昙花的美,虽然短暂得让人害怕失去,却足以让人记一辈子,像刻在心底的烙印,永远不会褪色。
忽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雨点砸在青石板上,带着几分慌乱与急切,伴着男子的呼喊:“灵影!灵影!你在哪里?你快出来!”这声音陌生而冰冷,像冬日里的寒风,吹散了园中的暖。
锦绣和年华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这是谁?怎么会认识灵影?灵影听到声音,身体猛地僵了一下,像被施了魔法,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像受惊的小鹿,它飞快地躲到了锦绣的脚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裤腿,寻求着庇护。
“是来找灵影的?”锦绣轻声道,看着灵影害怕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像看到了受委屈的孩子。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灵影的头,想要给它一些安慰。
年华点头,皱了皱眉,眼中满是疑惑:“灵影跟着我来江南,一路上都很活泼,从未见过它这样害怕。或许,是它的旧主?可它既然跟着我跑了出来,想必是不愿再回去了。”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既怕灵影被强行带走,又怕伤害到灵影的旧主。
脚步声越来越近,像在耳边响起,院门上的铜环被轻轻碰了一下,发出“哐当”的轻响。紧接着,院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男子站在门口。他的长衫料子考究,绣着暗金色的云纹,却掩不住他身上的冷意。他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却紧抿着,像一块寒冰。他的目光扫过院中的锦绣和年华,带着几分审视,像在打量什么物品,最后落在灵影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又被一层冷意覆盖:“灵影,跟我走。”
那是无妄。他是京城有名的画师,也是灵影的旧主。三年前,灵影忽然从他身边跑走,他寻了灵影三年,走遍了大江南北,终于在这座江南小镇的锦绣园里,找到了它。他的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激动,却又带着几分被背叛的愤怒——他养了灵影五年,待它如珍宝,它却一声不吭地跑了,还跟着一个陌生男子,躲在一个陌生女子的身后。
灵影躲在锦绣脚边,紧紧贴着她的裤腿,不肯出来,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抗拒,像在说“我不要跟你走”。它的身体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呜”声,像在哭泣。
“灵影,别闹。”无忘的声音冷了几分,像结了冰的湖水,他迈步走进院中,玄色的长衫在晨光里拖出长长的影子,带着压迫感,“它是我的猫,我养了它五年,它必须跟我走。”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像在下达命令。
锦绣挡在灵影面前,像一只护崽的母鹿,虽然她的身体很单薄,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她看着无忘的冷脸,轻声道:“它现在不想跟你走,你能不能……再给它一点时间?它现在很害怕,你这样强迫它,只会让它更抗拒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几分恳求,希望无忘能尊重灵影的选择。
无忘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像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他的目光又落在她和年华牵着的手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像看到了什么不顺眼的东西:“你是谁?这是我和灵影之间的事,与你无关。识相的,就赶紧让开,别逼我动手。”他的语气里带着威胁,像冬日里的寒风,刮得人心里发疼。
年华将锦绣护在身后,像一座坚实的山,他看着无忘,语气坚定,带着几分怒意:“灵影现在是我们的朋友,它不想跟你走,你不能强迫它。动物也有自己的感情,也有选择主人的权利,你不能因为曾经养过它,就剥夺它的自由。”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像在维护正义,维护灵影的权利。
无忘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不屑,像在嘲笑年华的天真:“朋友?不过是只猫罢了,谈什么感情,谈什么自由。它是我的猫,我想带它走,谁也拦不住。”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抓灵影。
灵影忽然从锦绣脚边跳出,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挡在锦绣和年华面前,对着无忘龇牙,露出锋利的爪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像是在保护自己的主人,又像是在对无忘宣战。它的琥珀色眼睛里满是坚定,像在说“不许你伤害他们”。
无忘愣住了,他养了灵影五年,从未见过它这样对自己。在他眼里,灵影一直是只温顺听话的猫,只会在他身边撒娇,只会用脑袋蹭他的手。可现在,它却对着他龇牙咧嘴,像一只充满攻击性的小兽。“灵影,你……”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还有几分受伤,像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了。
“它已经不喜欢你了。”锦绣轻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同情,也带着几分坚定,“你若是真的爱它,就该尊重它的选择,而不是强迫它回到你身边。它跟着你不快乐,跟着我们,它每天都很开心,你看它的眼睛,里面满是欢喜,而不是对你的恐惧。”她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无忘心里的某扇门,让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无忘的目光落在灵影身上,看着它紧绷的身体,看着它眼中的坚定与抗拒,又落在锦绣和年华身上,看着他们相握的手,看着他们眼中的温柔与保护。他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愤怒灵影的背叛;有不甘,不甘自己养了五年的猫就这样留在别人身边;还有几分失落,失落自己失去了灵影的信任与喜爱。
他沉默了片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灵影低沉的低吼和院外传来的鸟鸣。最后,他冷哼一声,像是做出了某种妥协,却又带着几分不甘:“好,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再来,若是你还不肯跟我走,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锦绣园,玄色的身影消失在巷尾,脚步声里带着几分沉重,还有几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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