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8章 臣永远是陛下的剑 (2/2)
丞相府里的老梅树正值花期,虬枝上积了层薄雪,暗香在寒风中浮动。
沈疏桐独坐石凳上。
十六岁的少女执壶斟酒,在梅树下,琥珀色的酒液注入青玉杯,漾开圈圈涟漪。积雪已覆满肩头,玄色大氅上落满晶莹的雪絮,仿佛墨玉上撒了碎银。月光穿过虬枝,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疏影,长睫垂落时凝着细碎冰晶,如同蝶翼缀满星辰。
她望着梅出神,任雪水浸透衣袖,仿佛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幅孤寂的丹青。
远处宫灯在雪幕中晕开暖黄光晕,却照不进这片梅林。唯有寒香伴着酒气萦绕,像无声的叹息缠绕在少女丞相周身。雪落满肩头犹不自知。
楚晏兮一时看得痴了。
月光描摹着那人清绝的侧影,雪絮在玄色大氅上莹莹生光,竟似九天神女坠凡尘。这一刻的沈疏桐褪去了平日里的冷厉锋芒,唯有长睫垂落时沾着的细雪,透出几分易碎的脆弱。
许多年后,楚晏兮在早朝上望着珠帘外威严的镇国公主,忽然想起这个雪夜。她故意在奏折上批错个字,待丞相近前指正时,突然轻声道:“阿疏姐姐昨夜又去梅下独酌了?”
沈疏桐执朱笔的手微顿,墨点滴污了奏章。
女帝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孤梦见有人醉得连发簪歪了都不知。”指尖虚点自己鬓边,“在这儿,插着半枝红梅。”
满朝文武只见镇国公主突然耳尖泛红,竟罕见地忘了君臣礼仪,抬手去摸自己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
楚晏兮抚掌大笑:“骗你的!”却又压低声音,“不过雪夜独饮伤身,下次...记得叫上孤。”
史官埋首疾书,终是没敢记下这一笔——女帝打趣镇国公主时,眼底藏着太过明亮的光,亮得像要灼穿珠帘,烙在谁的心上。
楚晏兮悄然走向沈疏桐身边。
“孤答应你。”小女帝抢过酒杯,“暂时不动楚玥。”沈疏桐抬眼望她:“陛下想通了?”
“但你要答应孤——”楚晏兮将匕首插进石桌,“终有一日,要让所有害过母妃的人...血债血偿。”
月光照在丞相苍白的脸上。她忽然割下一缕青丝,系在匕首柄上:“臣以性命起誓。”
雪越下越大,掩盖了所有秘密。唯有梅枝上的两道身影,在月下立下血色誓言。
次日早朝,楚晏兮破天荒称赞长公主“治理宗室有功”。
楚玥惊疑不定时,小女帝又下旨:“即日起,长公主代孤巡视皇陵,无诏不得返京。”
分明是明升暗贬。
退朝后,楚玥拦住沈疏桐:“丞相好手段。” “不及长公主万一。”丞相躬身行礼,“毕竟臣不会对孩童下手。”
两人对视间刀光剑影,唯有唇边带着笑。
当夜楚晏兮发起高烧,梦里尽是母妃坠落的金钗。
沈疏桐守在榻前喂药时,被她突然抓住手腕:“为什么...连父皇都...” “因为皇家没有亲情。”丞相擦去她额间冷汗,“只有利益。”
烛火噼啪作响,楚晏兮忽然落泪:“那阿疏姐姐呢?也会为了利益抛弃朕吗?”
沈疏桐沉默良久,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臣永远是陛下的剑。”
殿外风雪呼啸,殿内两人相拥而眠。十三岁的女帝在梦中啜泣,十六岁的丞相彻夜未眠。
真相如刀,早将她们伤得血肉模糊。但唯有彼此依偎,才能熬过这漫漫长夜。
直到东方既白,沈疏桐轻轻抽出被压麻的手臂,在女帝枕边放下一枚铜钱——正是贵妃生前最爱的压胜钱。
有些仇必须报,但不是现在。 有些路必须走,但不能急。 就像雪地里的足迹,需得慢慢走,才能走得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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