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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第172章 当年皇位之争真相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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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带念念出宫体察民情、又于御书房旁听政事后,小家伙仿佛一夜之间又长大了许多。读书习武愈发刻苦自勉,闲暇时也不再只惦念着玩耍,反而常捧着一卷《资治通鉴》或《贞观政要》蹙眉沉思,或是对着那幅巨大的疆域图,用小手指点着,喃喃自语,询问太傅或父母各地风土人情、吏治军备。那份超越年龄的沉稳与责任感,既让夜漠尘与慕卿九欣慰,又不禁心生怜惜。

然而,朝堂后宫看似波澜不惊的整顿与清洗之下,暗流愈发汹涌。信州方向的密报如雪片般飞入乾清宫,内容却愈发扑朔迷离。信郡王夜明远依旧称病不出,府邸戒备森严,那跛足老仆再未露面,如同人间蒸发。兰若寺方向,净玄与了因几次试图靠近,皆被寺外诡异莫测的邪阵所阻,且寺中隐隐透出的气息,连他们都感到心悸,不敢轻举妄动。信王这条老狐狸,藏得比想象中更深。

与此同时,京城内的清查也进入了深水区。慕卿九凭借其过人的洞察力与智能空间的辅助,顺藤摸瓜,又从几名低阶妃嫔、年老宫人乃至内务府几个不起眼的执事身上,挖出了些与信王、德妃乃至已故秦嬷嬷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线索琐碎而隐秘,指向的却是一个盘踞宫中数十载、根深蒂固的暗影网络。每清理一个节点,都让人对信王的心机与势力感到心惊。

这日午后,慕卿九正在坤宁宫翻阅秋芙新呈上的几份暗查卷宗,眉头紧锁。这些线索大多断在了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身上,真正核心的机密,依旧隐藏在迷雾中。她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其中一份关于陈嬷嬷(与已故秦嬷嬷同乡、关系密切)的详细报告上。报告提及,陈嬷嬷有一远房侄女,十六年前曾入宫当差,恰在端敬皇后宫中做过一段时间的洒扫宫女,但在端敬皇后“病重”前半年,便“意外”失足落井身亡。卷宗记录语焉不详,当时只以意外结案。

十六年前……端敬皇后宫中……意外身亡……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让慕卿九心头猛地一跳。这会是巧合吗?

她正凝神思索,殿外传来内侍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嗓音的通传:“娘娘,陛下驾到!”

慕卿九放下卷宗,刚起身,便见夜漠尘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与……震怒?他身后跟着的影煞,手中捧着一个密封的铜匣。

“卿九,你看这个!” 夜漠尘挥退左右,甚至没等慕卿九行礼,便直接从那铜匣中取出一本页面泛黄、边角破损的旧册子,递到她面前。册子封面没有任何字样,但材质特殊,触手冰凉,带着一股陈年墨香与……极淡的、若有若无的阴邪气息。

“这是?” 慕卿九接过,入手微沉。

“刚从冷宫……就是德妃原先居住的景阳宫一处暗格里起出来的。” 夜漠尘的声音带着冷意,“德妃伏法后,朕命人彻底清查其宫中物件,本以为早已干净,没想到竟还有如此隐秘的所在。若非一个曾受过德妃虐待、心怀怨恨的老太监暗中告发,几乎错过!”

慕卿九小心地翻开册子。里面是用一种特殊的密语混合着晦涩符文写就,字迹娟秀中带着一丝凌厉,是德妃的笔迹无疑。但内容……慕卿九凭借智能空间的强大解析能力,结合之前从幽冥教余孽处获得的零散信息,快速解读着。越看,她的脸色越是苍白,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这并非普通的日记或账册,而是一本……记录着某种邪恶契约、祭祀仪式以及……往来指令的密册!其中大量提及一个代号为“幽主”的存在,德妃自称“奴”,言语间极尽谄媚与惶恐。内容多是汇报宫中动向、皇帝皇子情况,以及……执行“幽主”指令的进展——包括如何不动声色地给当时还是亲王的夜漠尘使绊子、如何挑拨皇子关系、如何暗中给端敬皇后下毒(并非剧毒,而是缓慢侵蚀生机、扰乱心神的药物)、乃至最后配合三皇子发动宫变的详细计划!

而最让慕卿九心惊肉跳的是,其中几页,用更加隐晦的笔法,记载了德妃与“幽主”关于“长春宫旧事”的沟通!里面提到了“玉佩已种,时机将至”、“彼体渐衰,魂印将成”、“待其薨逝,便可取其‘凤气’,助主上神功大成”等语!虽然依旧没有直接点名,但结合之前的所有线索——长春宫、玉佩、端敬皇后的“久病不愈”、信王可能修炼的邪术需要特殊“气运”或“魂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漠尘……这……” 慕卿九抬起头,看向丈夫,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心痛。这薄薄的几页纸,几乎坐实了信王便是那“幽主”,而他害死端敬皇后的目的,竟是为了修炼那歹毒的邪功!

夜漠尘双目赤红,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早已从之前线索中猜到七八分,但当真凭实据摆在眼前,那种被至亲背叛、母亲含冤而死的痛苦与恨意,依旧如火山般喷发,几乎要将他吞噬。

“是他……果然是他!” 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邪功,为了那肮脏的野心,他竟然……竟然害死母后!朕……朕要将他碎尸万段!!”

慕卿九连忙上前握住他冰冷颤抖的手,将自身的温暖与力量传递过去:“漠尘,冷静!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这本册子至关重要,是铁证!但它仍未能直接指认信王就是‘幽主’。我们需要更多证据,需要找到他与德妃直接联系的证据,需要找到他修炼邪功的巢穴,需要……人证!”

夜漠尘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是帝王,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他反手紧紧握住慕卿九的手,仿佛那是他在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你说得对。人证……陈嬷嬷!那个与秦嬷嬷关系密切的陈嬷嬷!她一定知道什么!还有静太妃宫里的那个春杏,她打听你的作息,绝非无的放矢!影煞!”

“臣在!” 影煞单膝跪地。

“立刻!秘密将陈嬷嬷、春杏,还有那个内务府采办王太监,给朕‘请’到暗卫司水牢!记住,要隐秘,不许惊动任何人!朕要亲自审问!” 夜漠尘眼中寒光凛冽,帝王之威展露无遗。

“是!” 影煞领命,身影一闪即逝。

“卿九,你随朕一同去。” 夜漠尘看向妻子,目光坚定,“你心思缜密,精通医理毒术,或能看出他们是否被药物或邪术控制。今日,朕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

暗卫司,位于皇城最深处,地下三层的水牢,阴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霉烂的气味。这里是连阳光都照不进的所在,专司审讯重犯要犯。

陈嬷嬷、春杏、王太监三人被分别关在相邻的三间铁牢中,皆已除去外衫,只着囚服,在昏暗的油灯下瑟瑟发抖。他们脸上充满了惊恐与茫然,显然不明白为何突然遭此大难。

夜漠尘与慕卿九坐在牢房外临时设下的座椅上,面前隔着铁栅。影煞与两名擅长审讯的暗卫立在两侧。

夜漠尘没有废话,直接将那本密册掷于地上,冷声道:“认识这个吗?”

三人望去,陈嬷嬷与王太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春杏则是一脸茫然。

“德妃已伏诛,这本册子,是她记录与‘幽主’往来、谋害端敬皇后、图谋不轨的罪证!” 夜漠尘声音如同寒冰,“朕给你们一次机会,谁先说,说出朕不知道的、关于‘幽主’、关于信王、关于端敬皇后之死的真相,朕或可饶其家人不死。若负隅顽抗,或胡言乱语,诛九族!”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王太监首先崩溃,磕头如捣蒜,“奴才……奴才是奉了信王府大管家的命,在采买药材时……虚报价格,所得银钱,大半都……都送到了信王府外的一处当铺……奴才不知道什么幽主,也不知道谋害皇后娘娘啊!奴才罪该万死!求陛下开恩!” 他说的,与之前查到的线索吻合,但并未触及核心。

夜漠尘冷哼一声,目光转向春杏。

春杏早已吓瘫在地,涕泪横流:“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是……是静太妃娘娘让奴婢打听皇后娘娘起居,说……说想知道娘娘喜好,日后好……好孝敬娘娘……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眼神惊恐,不似作伪,可能真的只是一枚被利用而不自知的棋子。

夜漠尘不再看她,目光最终落在面如死灰、浑身抖若筛糠的陈嬷嬷身上。

“陈嬷嬷,” 慕卿九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直透人心的力量,“你与秦嬷嬷同乡,情同姐妹。十六年前,你在长春宫当差的侄女,是怎么死的?端敬皇后病重期间,秦嬷嬷可曾与你说过什么?交给你过什么东西?那枚……带着邪气的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陈嬷嬷猛地抬头,看向慕卿九,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陈嬷嬷,” 夜漠尘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压抑的痛苦,“朕的母后,待下人宽厚,对秦嬷嬷更是信任有加。她为何要背叛母后?信王许了她什么好处?还是……拿什么威胁了她?你可知情不报,便是同谋!朕的母后,在天上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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