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处的目光 （2/3）

朔茂笑了笑，用软布轻轻擦去儿子嘴角的汤渍。“千手，是建立了这个村子的伟大一族。那个孩子……将来也许会成为你的同伴吧。”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期望，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在这个战争阴云并未完全散去的年代，任何一个新生儿的降生，尤其是背负着显赫姓氏的孩子的出现，都牵动着许多人的心。他希望下一代能在一个更和平的环境中成长，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卡卡西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似乎对“同伴”和“千手”这类词汇尚无概念，只是觉得困倦。朔茂见状，便不再多说，轻轻拍着儿子的背。

此刻的卡卡西自然不会知道，那个名为“千手凌”的婴儿，将来会以何种方式与他的命运产生交集。

窗外细雨绵绵，旗木家慢慢宁静。

……

雨下得更大了。一道纤细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潜入一间不起眼的实验室，带进一股潮湿的寒气。

实验室内的灯光昏暗，充斥着福尔马林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草药混合的气味。大蛇丸刚刚脱下沾了些许污渍的手套，金色的纵长瞳孔在灯光下闪烁着的光芒。

“团藏大人的消息倒是灵通。”他听着根部忍者的汇报，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玩味，“千手……纲手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么？”

“是的，大蛇丸大人。团藏大人希望您能……”

“知道了。”大蛇丸打断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告诉团藏，样本……我会期待的。不过，纲手那边，呵……”

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对于这位昔日的同伴，大蛇丸的情感颇为复杂。他深知纲手对亲人的执念和对生命的看重，动她保护的孩子，无疑会激起强烈的反应。但千手血脉本身所蕴含的奥秘，恰恰激起了他极大的研究欲望。

他走到窗边，看着雨幕中隐约可见的火影岩，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雕像在雨中显得格外肃穆。“老师啊老师，你会如何抉择呢？保护这脆弱的火种，还是……任由其在风雨中飘摇，或者，被有心人纳入掌控？”

他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嘲讽。

“生命的形态，真是有趣……尤其是，承载着传奇血脉的生命。”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挥手让那名根部忍者退下。

实验室里重归寂静，只有雨声和仪器偶尔发出的轻微滴答声。大蛇丸回到实验台前，台上放着一些关于细胞活性和遗传因子的卷轴，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狂热。

千手凌的出现，对他而言，或许是一个绝佳的研究对象，一个可能解开生命力量奥秘的钥匙。

病房内。

凌忽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冷颤。

静音立刻察觉到了，连忙把他抱得更紧了些，轻轻摇晃：“冷了吗？我去把窗户关上。”

凌突然感觉到被某种冰冷黏滑之物窥视。那感觉稍纵即逝，让他心底泛起一丝警惕。

【刚才……是什么？】他试图用有限的感知探查周围，却只看到医护人员和平静的病人。

是错觉吗？

他依偎在静音温暖的怀里，被抱着走向小床。黑沉的眼睛却依旧睁着，望着走廊天花板那些明灭的灯光，像黑暗中窥探的、不怀好意的眼。

纲手的话语似乎还在空气中残留着余音。

像树一样活着。

树的命运？

他对此毫无概念。对于一个连身体都无法自如控制的婴儿而言，思考如此遥远的命题显得太过沉重和虚妄。

此刻充斥他内心的，是两段人生记忆碰撞后的混乱，是对这个危险世界本能的戒备，以及对于如何以婴儿之身生存下去的、最原始的茫然。

活下去。先适应这具身体，理解这个环境。

这是他混乱思绪中唯一清晰的念头。

凌闭上眼睛，将所有的困惑、细微的警惕以及深埋的不安，都隐藏在这具婴孩稚嫩的躯壳之下。

未来的道路笼罩在迷雾里，他看不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生存。适应。观察。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