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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1章 驿道旁的小身影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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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国边境,荒原古道。

时值暮春,本该是草木葱茏的季节,此处的风却依旧带着股未褪尽的料峭寒意,卷起黄色的沙尘,打着旋儿掠过枯黄的草茎,发出呜呜的声响,平添几分萧瑟。天是灰蒙蒙的,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仿佛随时都能拧出水来,更衬得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官道,分外孤寂漫长。

一支规模不大却透着精干气息的车队,正沿着官道缓缓前行。车队中央是几辆看似朴素的马车,但若有懂行的人细看,便能发现车辕的木质、车轮的加固方式都非寻常商队所用。前后护卫着十余骑,人人劲装结束,眼神锐利,腰佩兵刃,虽刻意收敛了气息,但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剽悍与警惕,昭示着他们绝非普通的护院武师。

这正是以六道堂前堂主宁远舟为首,护送礼王前往安国的使团。

为首一骑,正是宁远舟。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劲装,外罩一件半旧的风尘斗篷,面容算不上十分英俊,却线条硬朗,眉宇间凝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沉稳与疲惫,仿佛承载了太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往事。他目光平视前方,看似随意,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周身气息含而不露,如同蛰伏的猎豹。

在他身侧稍后半个马位,是一匹通体雪白、神骏异常的骏马,马背上端坐着一道红色的身影。

任如意。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朱红色骑装,勾勒出玲珑有致却绝不柔弱的身段。墨发高束,以一根简单的银簪固定,除此之外,周身再无半点多余饰物。脸上未施粉黛,肤色白皙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如同玉雕,一双凤眼眼尾微挑,本该是妩媚的弧度,却因其中蕴着的、万年不化的冰寒冷冽,让人不敢直视。她背脊挺得笔直,握着缰绳的手指纤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整个人像是一柄出了鞘的、染过血的绯色名刃,美丽,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自从加入使团,她大多时间都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不与任何人多言。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谜团,带着某种与这尘世格格不入的疏离与决绝。

“头儿,看这天色,怕是要下雨了。前面有个废弃的驿亭,不如让大家歇歇脚,避一避?”副手于十三策马靠近宁远舟,低声建议道,眼神却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任如意的方向,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

宁远舟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点了点头:“传令下去,前方驿亭休整。”

命令传下,车队的速度稍稍加快。

然而,就在距离那处残破驿亭尚有百余丈距离时,宁远舟的目光陡然一凝,猛地抬起右手,握拳。整个车队瞬间停滞,所有护卫几乎在同一时间手按兵刃,警惕地望向四周,气氛骤然紧绷。

只见驿亭旁边,一株叶子稀疏、枝干虬结的老槐树下,竟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五六岁的女童。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衣裙,但出乎意料的干净。头发有些凌乱,用两根红色的头绳勉强扎着两个小揪揪,此刻正低着头,用小树枝在地上无意识地划拉着什么。她身形单薄,在料峭的春风里,显得格外惹人怜惜。

在这荒郊野外,突然出现一个孤身女童,实在太过诡异。

“怎么回事?”宁远舟声音低沉,询问前哨。

“回宁头儿,我们刚才探查过四周,并未发现人迹。这女娃…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前哨的兄弟也是一脸困惑。

任如意冰冷的眸光也扫了过去,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习惯于洞察危险,这女童的出现,不合常理,却…并未让她感觉到明显的杀意或陷阱的气息。

就在这时,那女童似乎听到了动静,怯生生地抬起了头。

一张玉雪可爱的小脸露了出来,皮肤白皙,鼻子小巧,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大而黑亮,如同被山泉洗过的黑曜石,清澈得能倒映出人的影子。只是此刻,那双大眼睛里盛满了不安、惶恐,还有一丝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她的目光怯怯地扫过那些手持兵刃、神情严肃的护卫,最终,竟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任如意的身上。

那一瞬间,任如意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毫无征兆地轻轻撞了一下。一种极其微妙、难以言喻的感觉掠过心头——不是杀意,不是威胁,而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一种仿佛源自遥远记忆深处的、带着酸涩的牵引。她下意识地排斥这种陌生的情绪,眼神愈发冰冷,甚至刻意避开了那女童的视线。

宁远舟翻身下马,示意其他人保持警戒,自己缓步走上前去。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女童看着他走近,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小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角,小嘴抿得紧紧的,大眼睛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却倔强地没有哭出来。她摇了摇头,声音细弱蚊蝇,带着哭腔:“…走…走散了…念念…找不到阿婆了……”

她自称“念念”。

宁远舟蹲下身,与她平视,仔细打量着。这孩子衣衫虽旧,但浆洗得很干净,指甲缝里也没有污垢,不像寻常流浪儿。她的恐惧很真实,不似作伪。

“你叫念念?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宁远舟继续耐心询问。

女童——任念,或者说,此刻承载着李念灵识的她,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微弱地响着:【宿主,按既定身份回答。】她努力回忆着系统灌输给她的、关于这个身份的背景信息,小脸皱成一团,努力组织着语言:“从…从山里来…阿婆带念念出来…找…找亲戚…可是…可是遇到坏人…跑散了……”她的话语断断续续,逻辑不算清晰,却正符合一个受惊走失孩童的表现。

宁远舟眉头微锁。山里的孩子?找亲戚?这套说辞太过笼统,几乎无法核实。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荒原寂寂,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动静。

“头儿,怎么办?”于十三凑过来,低声道,“这荒郊野岭的,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不是饿死冻死,就是被野兽叼了去。可带着…万一……”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使团此行,危机四伏,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无疑是增添了巨大的变数和负担。

任如意不知何时也已下马,站在几步之外,冷漠地看着。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该多管闲事,这孩子的出现太过巧合。可每当她的目光触及那双清澈惶恐、却又莫名让她心悸的大眼睛时,那冰封的心湖,总会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厌恶的、不受控制的涟漪。

就在这时,一直强忍恐惧的任念,似乎被于十三那句“野兽叼了去”吓到,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种压抑的、充满无助和绝望的抽泣,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瞬间打湿了脏兮兮的小脸。

这哭声,在寂静的荒原上,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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