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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可为什么呢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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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象中的狂喜,也没有憋了二十八年的呐喊,甚至连眼泪都没掉。

她只是觉得平静,像潮水退去后的沙滩,光秃秃的,却格外踏实。

还有释然,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轻松,让她连肩膀都不自觉地垮了点。

那股支撑她走了二十八年、像岩浆一样在心里烧着的恨意,在听到“维持死刑”那四个字时,突然就灭了,连点火星子都没剩下。

取而代之的不是空虚,是累。

是一根紧绷了四分之一个世纪的弦,突然松下来的那种疲惫,连呼吸都带着点悠长的叹息。

她靠在栏杆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过着这二十八年的日子。

她想起1995年那个冰冷的雨夜,她躺在医院的产房里,刚生完孩子,浑身疼得像散了架,可听到护士说“是个女儿,但是没保住”时,那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她当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黑了。

她又想起离开军区大院的那天。

想起自己站在“爱女乔雨之墓”前,看着那块冰冷的墓碑,觉得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丈夫没了,孩子没了,家也没了。

可她又想起乔震临走前跟她说的“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她又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倒下。

想自己踏上开往东海市的长途汽车时,那时的自己就像行尸走肉。

还有在“好味来”后厨的日子,她租的杂物间,又小又潮,夏天全是蚊子,冬天冷得能结冰。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刷碗,一刷就是十几个小时,双手泡在油污的水里,冬天冻得裂开一道道血口子,疼得连筷子都握不住。

可她晚上还得就着昏暗的灯泡看书,学会计、学管理,她知道,只有自己变强了,才能有能力找孩子,才能不被人欺负。

创业初期更难,她和沈南舟、李锐在破旧的厂房里,熬了一个又一个通宵,为了拿下第一个订单,她跑了客户公司十几次,每次都被保安拦在门外。

最后一次,她在客户公司楼下,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才等到客户,把方案递上去的时候,她的手都在抖。

好在,他们熬过来了,清瑶集团一点点做大,她终于有了能力,能动用资源找乔军,能追查当年的真相。

无数个深夜,她对着乔震的照片,一遍遍发誓:“老乔,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儿子,一定会让那些害了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有时候她累得撑不住了,就抱着乔震的照片哭,哭完了,又擦干眼泪继续走,她没有退路。

“呼......”

谢清瑶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眼里有点湿,却没掉眼泪。

现在好了,脓疮剜了,恶疾除了。

虽然心里还有疤,那些失去乔震的痛、错过乔军二十八年的遗憾,永远都不会消失,可至少,那些疤不会再溃烂,不会再日夜啃噬她的灵魂了。

她缓缓抬起手,把那支没点燃的烟凑到鼻尖,嗅着淡淡的烟草味。

这是她年轻时在部队大院养成的习惯,那时候乔震压力大,会偷偷抽烟,每次都躲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她发现了,也不骂他,就陪他一起站着,有时候乔震会递给她一支,她也不抽,就夹在手里,听他说部队里的事,说他们以后的日子。

后来乔震走了,她偶尔压力大了,也会拿一支烟在手里,好像这样,乔震就还在她身边一样。

“老乔......”她对着沉沉的夜空,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很轻,“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我找回来了。他很好,长大了,懂事了,还跟你一样,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那些伤害我们的人,也付出了代价。郑淑芬要判死刑,杨建设要坐一辈子牢,林倩和王丽的冤屈,也洗清了。”

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来,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在露台上,带着冰凉的触感,却没有以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这眼泪,是告慰,告慰乔震,告慰林倩,告慰王丽;

是释然,释然这二十八年的苦,释然终于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更是告别,跟那段血泪交织的岁月,跟那个被仇恨支撑的自己,做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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