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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8章 镇守府邸·暗香与机锋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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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日,寒石镇仿佛被那场风雪和残碑店的惊魂彻底冻结,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狼嚎声似乎远去,但镇墙上的巡逻却丝毫未敢松懈。济世堂内,钱四海待张二狗的态度变得有些微妙,少了些呼来喝去的苛责,多了几分审视与沉默的观察,仿佛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又或是在等待什么。

张二狗乐得如此。他白日里更加沉默寡言,手脚麻利地干活,将存在感降至最低。夜晚则在柴房里,就着微弱的光亮,艰难地回忆、推演并简化那“爆燃符”的绘制要点。他自然不会将核心的“意”之诀窍和盘托出,只将符文结构的几处关键修改、矿粉符墨的粗糙配比以及那极度不稳定的特性着重描述,甚至刻意夸大其失败率和危险性——这倒也不算完全说谎。

他将写满歪扭字迹和抽象符号的几张糙纸交给钱四海时,这胖掌柜眯着眼看了半晌,小眼睛里光芒闪烁,最终哼了一声,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小心地将纸张收起,并未多言,只是催促他尽快“弄出点新东西”。

第三日清晨,天色依旧灰蒙。钱四海果然吩咐下来,让王五和张二狗将一批捆扎好的驱寒药包送往镇守府。

王五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差事,嘟囔着天气寒冷,一边磨磨蹭蹭地套着厚皮袄。张二狗则心中凛然,知道钱四海所谓的“机缘”来了。他仔细检查了药包,确保无误,又将自身收拾得尽量干净利落,这才与王五一前一后,推着堆满药包的独轮车,吱呀呀地碾过积雪的街道,向位于镇子中心的镇守府走去。

镇守府是寒石镇少有的砖石结构建筑,虽谈不上气派,但高墙灰瓦,门前站着两名持矛披甲的兵丁,自有一股威严气度。通报过后,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出来,清点了药包,引着他们从侧门入内,送往库房。

穿过几重院落,张二狗目不斜视,余光却飞快地扫视着四周。府内布局简洁,透着边塞之地的粗犷,但打扫得极为干净,往来兵丁步履沉稳,眼神锐利,显见镇守赵大山治下颇严。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库房时,一阵淡淡的、清雅中透着一丝苦涩的药香随风飘来。这香气与济世堂那些药材的味道截然不同,更纯粹,更内敛,甚至隐隐牵动了他体内那丝微薄的灵气。

张二狗脚步微微一滞。

引路的管家似是随口解释道:“哦,是小姐又在煎药了。”

王五浑不在意,只盼着赶紧交货拿回执。张二狗却心中一动,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小姐玉体欠安?这药香……似乎很是特别。”

老管家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惊讶这药铺学徒的敏锐,叹了口气:“老毛病了,体弱畏寒,入了冬便难熬。镇里的郎中都看遍了,药吃了不少,也不见大好。这方子是托人从南边带来的,药金贵得很,效果却也……唉。”言语间颇多怜惜与无奈。

张二狗不再多问,心中却记下了此事。

交接完毕,拿了回执,王五便急着要回去向钱四海复命。张二狗却借口内急,向管家问了茅房的方向,故意绕了点路。

果然,在经过一处小巧雅致的院落时,那药香愈发浓郁。院门虚掩,他瞥见里面一个披着雪白狐裘的纤细身影正坐在小凳上,守着一个小小的红泥药炉,小心翼翼地扇着火。少女面色苍白,眉眼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怠,却自有一股书卷气的宁静,与这边陲小镇的粗犷格格不入。

似乎察觉到门口有人,少女抬起头,目光与张二狗短暂相遇。那是一双清澈却带着病气的眸子。

张二狗连忙低头,快步走过,心脏却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并非因为少女,而是因为他敏锐地感知到,那药炉中散发出的气息,绝对非凡!其中几味主药,恐怕已接近灵草的范畴,远非寻常药材可比。赵大山的能量和财力,看来比他想象中更大。

就在他即将走出侧门时,一个沉浑的声音叫住了他。

“等等。”

张二狗身体一僵,缓缓转身。只见镇守赵大山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下,一身常服,面容粗犷,目光如鹰隼般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王五早已吓得缩在一旁,不敢吭声。

“你就是张二狗?”赵大山踱步过来,上下打量着他,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袄,看到里面藏着的秘密。

“回镇守大人,小子正是。”张二狗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钱四海铺子里那个学徒?”赵大山语气平淡,“前几日夜里,西墙外那几声动静,跟你有关?”

果然来了!张二狗心念急转,知道否认无用,反而显得心虚。他维持着躬身的姿势,声音却清晰起来:“小子惶恐。那夜狼群凶悍,小子心中害怕,又恰巧得了几个城里带来的粗劣炮仗,便想着或许能吓唬一下畜生,胡乱扔了出去,没想到惊动了大人,万望恕罪。”他将“爆燃符”再次归结为“炮仗”,并将动机归于“害怕”和“胡乱”,淡化自身作用。

赵大山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炮仗?能炸出那般动静,吓退头狼的炮仗?钱四海倒是进了些好货色。”

他话锋一转,不再纠缠此事,反而问道:“听说你认得几种草药?”

张二狗心中一凛,不知其意,谨慎答道:“在药铺做些杂活,耳濡目染,认得几种寻常药材。”

“哦?”赵大山似是随意地指向廊外一株被积雪覆盖、仅露出些许枯枝的植物,“那是什么?”

张二狗抬眼望去,那植物枯枝遒劲,表皮呈暗红色,有细微鳞状纹路。他略一思索,便答道:“看形态枝干,似是‘赤鳞木’,性燥热,祛风湿,但需炮制得当,否则反生燥毒。通常生长于阳坡石缝。”

赵大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又指向另一处:“那个呢?”

那是一片被刻意清理出来的小块药圃,里面种着几株耐寒的草药,其中一株叶片肥厚,边缘有细密银白绒毛。

“‘银边地不容’,”张二狗答得更快,“味苦辛,清热解毒,消肿止痛。但其根茎汁液有毒,误服可致呕泻。”

赵大山接连又问了几种或常见或偏门的草药,甚至有些只是干枯的根茎或种子,张二狗竟都能一一答出,不仅说出名称,更能道出其药性、炮制要点乃至禁忌,俨然不像个普通学徒,倒似浸淫此道多年。

这番考校,让一旁的王五听得目瞪口呆,连那老管家也面露惊容。

赵大山终于停止了询问,他负手而立,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张二狗,目光中的审视淡了些,多了几分探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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