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4/4）

万一你是个榆木疙瘩

半点儿机会都抓不住

老祖宗在下面岂不要喝西北风？

留个保底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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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两点，王卫东迷瞪着眼爬起来。

裹上棉猴儿围巾毡帽，活像头越冬的狗熊。

推门就被寒风呛了个趔趄，黑黢黢的夜色里，自行车链条声格外刺耳。

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他跺脚吼完口号，一头扎进浓雾里。

路灯像蒙了层纱，车轮碾过冻硬的路面咯吱作响。

保卫科老刘探出脑袋：小王？赶早啊！

给街道拉冬菜。”

这可是肥差！

确实肥——能赚外快、解决自家菜窖、还是厂里盖章的光荣任务。

京城冬天菜比肉贵，头场雪前就得囤够白菜萝卜。

调度室里牛志军几个正烤火，见他就嚷：就等你了！

周志他姨父管着京郊菜库，这趟活儿全仗这层关系。

给卡车底盘生火烤油箱时，王卫 然觉得

他们简直在给铁牲口烧暖炕。

摇把发动卡车那刻，车灯劈开的黑暗里

飘着的全是白菜帮子味的哈气。

寒风凛冽中，一个裹着厚棉袄、耳罩紧贴双鬓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发梢结着细碎的冰晶。

这想必就是周志那位在车队当副主任的姨夫了。

中年人走近拍了拍周志肩膀：臭小子，你大姨天天在家念叨，说半个月没见着你人影。”

队里活儿多，抽不开身嘛。”

周志冻得直缩脖子。

中年人从怀里摸出四张盖着红章的纸条：今儿拉菜的车排长龙，你们得候着。

我手头还有调度单要处理，就不带你们进去了。”

您忙您的！周志接过票据突然压低声音，对了姨夫，装卸队新来的那个大胡子......

中年人脚步一顿，折返回来耳语：记着跟装卸工报王主任的名号。”

说完意味深长地眨眨眼。

得嘞！回头让大姨给您炖肘子！

小滑头！中年人笑骂着钻进人群，蓝棉袄很快淹没在蒸腾的白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