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照初现 （1/2）

痛。还是痛。

金疮药的药力像一层薄薄的纱，勉强盖住了那碗快要把人逼疯的剧痛，但底下依旧是烂掉的伤口和碎掉的骨头，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在提醒着秦天这具身体离彻底报废有多近。

冷。也越来越冷。

失血过多带来的寒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比周遭融雪的空气更刺人。他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扔在冰窖里的破布，体温正一点点被抽走，意识也因为这寒冷和持续的虚弱而开始变得迟钝、飘忽。

不能睡…睡了就真醒不过来了…

必须做点什么。光靠金疮药，吊不住这条命。

他的意识，像是快要冻僵的爬虫，挣扎着、蠕动着，沉入那片唯一的、还带着点温度的“地方”——意识深处，那扇沉寂的青铜巨门前。

那里，悬浮着两样东西。

一个是几个扭曲狰狞、散发着血腥气的血色刀影（《血刀刀法》碎片），只是稍微感知一下，就让人觉得暴躁不安，与此刻急需平稳的状态格格不入。

另一个，则是那团温暖、柔和、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符号——《神照经》入门篇。

就是它了！

秦天几乎是贪婪地将所有意念都聚焦在那金色符号上。

仿佛感应到了他强烈的求生欲，那金色符号轻轻一颤，一股远比之前吸收时更清晰、更详尽的信息洪流，缓缓流淌进他的意识。

不再是简单的能量印记，而是真正的修炼法门！

涉及经脉、穴位、呼吸、意念…种种玄之又玄的概念。文字古奥，配着一些抽象的内息运行路线图，若是以前的秦天，恐怕看都看不懂。但此刻，融合了现代博士的记忆和理解能力，再加上那能量印记本身带来的直观感悟，他竟然…看懂了七八分！

这《神照经》入门篇，核心竟是一个“养”字。

不同于他认知中那些追求刚猛迅捷的武功，它不急着凝聚多强的内力，不追求瞬间的爆发，而是讲究“蓄气归元”，温养经脉，滋养五脏，固本培元。内力生于平和，长于温养，中正醇和，蕴含着绵绵不绝的生机。

这简直…就是为他现在这破身体量身定做的！

练！必须立刻开始练！

他按照法诀所述，首先尝试调整呼吸。

这第一步就差点要了他的命。原本就呼吸艰难，胸口疼得厉害，现在还要刻意去控制呼吸的节奏、深浅、缓急…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扯着肺叶和碎骨头；每一次呼气，都感觉生命力也在随之流逝。

试了好几次，不仅没找到感觉，反而疼得他眼前发黑，差点背过气去。

妈的…这么难…

他赶紧停下来，缓了好一会儿，意识都因疼痛而阵阵模糊。

不能放弃…放弃就是死…

他咬着“牙”（如果意识有牙的话），再次尝试。这一次，他不再强求完全符合法诀描述，而是结合自己身体的实际情况，在剧痛的间隙里，寻找那一丝丝微弱的、可能存在的节奏。

吸…微弱的，细长的，感受气流艰难地穿过气管，带来刺痛… 呼…缓慢的，绵长的，试图将那股暖意（药力？）压向丹田（大概是那个位置）…

失败… 再试… 又失败…

胸口疼得快要炸开。

不知失败了多少次，在他几乎要被痛苦和绝望彻底吞噬的时候，一次极其微弱、几乎无意识的呼气末尾，他忽然感觉到小腹下方（丹田？）似乎…微微热了一下？

极其短暂，像错觉一样。

但秦天猛地抓住了这种感觉！

就是它！

他立刻集中全部精神，回忆着刚才那一瞬的感觉，再次尝试引导呼吸，意念死死地钉在那微热感出现的位置。

吸…（忽略剧痛）… 呼…（意念沉入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