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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第325章 还有一年半,黄淮又要大决口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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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还有一年半,黄淮又要大决口了!

“什么叫韬光养晦?”钱谦益自问自答,“就是要让皇上看到,东南在他治下,钱粮比往年更足,政务比往年更顺。郑司徒,你户部今年该交的漕粮、盐课,一分一厘都不能少,账面上还要做得比往年更漂亮,更痛快。唐巡抚,你在地方上的门生故旧,务必打点好,确保那‘黄淮分流’的大工,在南直隶境内一路畅通,无人敢阻挠刁难,还要显出是我等士绅竭力襄助的功劳。”

“那…那岂不是资敌?”张溥忍不住道。

“错!”钱谦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是‘示弱’,更是‘示好’。皇上要的是钱,是政绩。我们给他,给得痛快,给得漂亮。他才会觉得,东南离了我们,未必玩得转,甚至会觉得我等‘识时务’,是可以用的。这叫以退为进。”

“那‘化敌为友’又怎么讲?”郑三俊追问。

“就是结交徐承业。”钱谦益道,“此子骤然得到高位,看似风光,实则根基浅薄,宗族内部怨声载道,正是需要外力扶持的时候。我等都是君子,此时不应该落井下石,而是应当以礼相待,他清查田亩所需的文书旧档,一律开放,甚至主动派熟稔的吏员协助。他族中子弟若有想科举入仕的,我等门生故旧,亦可暗中提携。要让他觉得,与我们合作,远比与我们为敌,路要好走得多。只要他成为了咱们的人.”

他最后看向张溥:“受先,你的《江南时闻》,从今天起,要多颂扬皇上圣明,多鼓吹‘黄淮分流’是利国利民的千秋功业。至于新政细节,暂且不提。皇上,是不可能一直待在南直隶的。辽东建虏,西北、中原到处闹灾,哪一件不是心腹大患?等他北返,这东南的天,终究还是要靠我等士绅来维系。眼下忍一时之气,换日后海阔天空。”

一番话,像冷水浇头,让三人躁动的心冷静下来,虽然仍有不甘,却不得不承认这是眼下最稳妥、也是最有希望取得成效的策略。

……

淮安行在的值房里,空气比南京更冷几分。

巨大的南直隶舆图铺在案上,崇祯皇帝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手指重重地点在黄河与淮河交汇的地方。司礼监掌印魏忠贤垂手侍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下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英国公张之极,被崇祯点了河漕总理;另一个是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是南京工部主事,河工大家沈士良。

“沈卿,”崇祯开了口,声音带着浓重的紧迫感,“朕要开的这条新河道,工程量有多大?需要多少银钱、民夫?你给朕个实在的数,往细里说,往实里算。”

他的时间可不多!

现在已经是崇祯六年了——六年的灾是“蝗旱瘟”,水灾不算严重,不过到了崇祯七年又是“水旱蝗瘟”了!到时候黄淮又得崩,徐州、睢阳、泗州被淹,其中睢阳被淹几个月,徐州被淹三年,泗州.到21世纪还在水里!

沈士良深吸一口气,指着舆图上一条用朱笔标出的粗线:“陛下,依臣与诸位匠人反复勘算,此新河道自清江浦引黄河水,东北向经过安东、海州,在云梯关外入海,全长大约二百三十多里。”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发干:“河道拟定底宽二十丈,深二丈,边坡一比一五。算下来,总共需要开挖的土方,大约二千六百万立方。”

这个数字报出来,值房里静得可怕。张之极的额头瞬间见了汗,连魏忠贤的呼吸也屏住了。

沈士良硬着头皮继续算:“如此巨量的土方,即便以工代赈,民夫的饭食、器具损耗、官吏支应都需要钱粮。臣粗略核算,土方每方需银三钱,仅这一项,便需要七百八十万两银子!加上沿途需要建造闸坝、减水门几十座来调控水势,耗费的石料、木桩无数,还需要征用民地、迁移百姓的补偿……各项杂费,最少还需要三百万两!”

他重重叩首:“陛下,这项工程的总预算,恐怕需要一千零八十万两以上!若是想要速成,耗费更大!而且每日需要动员的民夫不下二十万工,才能……”

一千零八十万两对于大明崇祯朝而言,绝对是一笔巨款!

但是对于崇祯七年的大水,对于平均一年半决口一次的淮河,对于小冰河期的干旱中,少了的淮河两岸至少上千万亩本可以开垦的良田而言一千零八十万根本不算什么!

“朕知道了。”崇祯打断他,声音异常平静,却透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决绝,“钱粮,朕来想办法。工程,朕交给你们。朕只有一个要求:崇祯七年桃花汛到来之前,新河道必须贯通,能分泄黄河的大部水量!”

张之极和沈士良都惊呆了。一年半?掏空家底般的上千万两银子?这简直是……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陛下!”沈士良急道,“工程浩大,汛期、寒冬都不宜施工,这样的工期,这样的耗费,实在……万万不可啊!”

“朕知道艰难!”崇祯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过二人,“但是时不我待!过去六十年,淮河决口四十次.平均一年半一次!如果今年不决口,那明年.又该轮到一次!若不及早分流,两岸百万生灵又将沦为鱼鳖!”  

  沈士良有点无语,预测淮河发大水可以做除法?

“朕意已决,你二人只管拿出详细的章程,如何分段施工,如何调配人力物力,朕要尽快看到!若有难处,现在就说,朕来解决。一旦开工,若有延误,国法无情!”

皇帝的语气和眼神,都透着一股子与天争命的悲壮。张之极和沈士良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再无转圜余地,只能躬身领旨,声音发颤:“臣……遵旨!必当竭尽全力,以报圣恩!”

崇祯满意地点点头,但是心里面却真的没有什么底儿。

一千零八十万两啊!

崇祯六年,大明朝廷的总收入都不见得有那么多.而且,崇祯六年是大灾之年!蝗旱瘟一起上,西北、中原又干旱还要被蝗虫啃一遍。

如果番薯推广做得不好,大饥荒又得席卷北方,搞不好还会闹一下流寇.这一千零八十万上哪儿弄啊!难道都要向皇庄、秦晋源、鲁圣丰、八王庄、漕盐总庄这些大钱庄借贷?

这下真成大明债宗了.

……

差不多同一时间,长江之上,几艘形制奇特、饱经风浪的大型海船和两艘福船组成船队,正缓缓驶向南京的下关码头。江风凛冽,船头异域风格的旗帜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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