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1/4）

第三章

翌日清晨，外面有淡淡雾气，天色灰扑扑的。

姜好早起上学，换好校服，洗漱，拎着书包下楼时，坐在客厅餐桌上的众人都齐齐看向她。

只差她一个了。

姜好匪夷所思，外公外婆早起习惯了，这位十七岁的客人是时差还没调过来吗？

陈嘉卓脸上丝毫看不到早起的倦态，一身清清爽爽的样子像是刚洗完澡，脸上有水珠，穿黑T恤，正在吃一个小烧麦。

果不其然，刚一落座，便听见外公慢慢悠悠调侃：“小好啊，全家只有你还要上学，你还起的最迟。”

说归说，面上却看不出一丝责怪的意思，眼里的宠溺连陈嘉卓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

他想起来这边之前，他母亲曾和他提到过姜文山，说她的那位老师性子好，但任职教授时对学生要求严格，尤其不喜在学术上懒惰散漫的学生。

现在却一点也看不出严师的影子。

姜好还没有彻底从困意中脱离，说话软绵绵，甫一坐下就支着头，没精打采地吃早餐。

“没，等李叔来接，今晚过来上课。”

她蹲下来揉一揉狗头，卡卡依旧爱答不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好一惊，看向他，“你现在才回来吗？”

他今晚还算是早的，以往到家都零点过后了，彻夜不归也是常事。不过这些姜好都不清楚，他知道她最近不在这边住。

见她大包小包提着，祝樾问：“怎么在门外站着？”

平时只要她在外婆家，遛狗的活就是她来做，家里那只名为卡卡的雪纳瑞精力极为旺盛，溜它绝对是个体力活。

练琴练得脑袋发昏，姜好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索性起身，带着东西先去房子大门外等着。

身前投下一片阴影，姜好以为是外婆，仰头望过去才发现是陈嘉卓。

她今天要先回父母家，晚上有私教课，家教老师来家里，她上完课才能回外公外婆那儿。

看背景应该是海上，海天相接，一片浓淡相宜的蓝中有碧绿远山做点缀，他戴鸭舌帽靠着护栏，没有看镜头，手里牵着狗绳，腿边趴着一只圆脑袋的狗。

再点进去朋友圈，界面空白一片。姜好不意外，他看着就不像是乐于分享生活的人。

-

学生时代，一天的时间被各种课程切割成一段一段，按部就班，转瞬即逝。

姜好恍然明悟，再低头看看脚边的小狗，确实不像是生病，俨然一副生无可恋的状态。

这张照片拍得好。

陈嘉卓说稍等，折返回客厅拿手机。

“发什么呆呢？”

姜好盯着看了一会儿，认不出这是什么品种的狗，毛发有黑白棕三种颜色，憨头憨脑的很可爱。

因为前天练琴时表现不好，今晚家教老师离开之后，姜好留在琴房给自己多练了一个小时。

“谢谢。”她拿到手中握着。

她扑哧笑出声，笑完忽然想起昨晚外公叫她和他交换微信，但是晚饭后她爸爸正好打来电话，耽误一会儿，她完全忘记了。

他的头像是他本人和一只小狗的合照。

听到外公的话，她点点头，“对啊，全家只有我最累了。”

言下之意是多睡一会儿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