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1/9）

第二十一章

【21-1】

为了不影响初澄的发挥, 咨询室的门板被喻司亭关上了。

“反正初老师是懂教育的。”鹿言依旧扒着门缝，“张熙真的要学美术吗？画画这条路也很漫长，如果没有全部家人的支持, 应该会走得很艰难吧。”

喻司亭持同样观点：“那她以后就要更努力了。”

“但你怎么知道她一定能学成呢？舅, 你别忘了, 我们班需要申请特长生助学金的可还有个薛乐呢。”

鹿言转头看他一眼，朝着不远处扬扬下巴。

另一边的走廊上, 一个小姑娘正扶着老人慢慢地走。

那孩子的父母很早就都不在了，是爷爷奶奶含辛茹苦带大的。小姑娘学武术特别能吃苦，十四五岁时就把带棍空翻做得行云流水。

薛乐和张熙两个人都达到了补助的标准。但因为在同班级里, 她们大概率要争一个名额。

只不过他的尾音佻佞，听起来口是心非，不是很真诚。

电话另一头的杨主任笑笑，他早都习惯了喻老师怼天怼地的毒舌属性，并且拿他没一点办法。

“家长死活不同意孩子报考艺术，谁也不能强求。我看她妈妈还病着，支持她学画画确实有点困难。能让张熙如愿的唯一办法，就要看她能不能拿到推免生名额了。”

“呃啊——”鹿言蹦起来，压抑着惨叫, 捂着腿根疼得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委屈道, “我又怎么了？我要把你告诉我妈！”

毕竟当初学校做安排的时候，班主任曾明确反对。身为手掌配课权的教务领导，他总要听听后续反馈。

“嗯。”喻司亭应答一声，表示自己还在听。

“结果还不是你自己要听？你直说的话，我早就让地方了……踹什么人啊？”鹿言小声的嘟囔着。

“行啦。关于补助，你要表达的意思我懂了，回头你或者初老师过来一趟取材料就好。”

“领导。”喻司亭似是持不同意见，无顾及地反驳，“我建议您以后少做像这样没用的教职工心理调查。有时间搞一些实际的单聊访谈，多了解一下您下属的理想志向情况，然后再谈什么双杰的目标。”

“7班交上去的申请您收到了吗？”这样的答案在喻司亭的预料之中，也说明他的电话没白打。

初澄正在里面低头整理资料，眉梢间溢着清秀恬澹。

教导主任沉默一瞬，明白了喻司亭的意思：“好吧。”

“张熙母亲说的也没错, 有些事情就是看命的。” 喻司亭说着, 发现鹿言还撅着屁股偷听, 冷声发问，“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呢？”

“你可真会找靠山啊。她但凡惯着儿子一星半点, 也不至于让你落在我手上。”喻司亭好整以暇, 环着手臂悠悠道, “上午带头偷窥的是你吧？别以为躲得快我就看不见了。踩高爬窗, 上房揭瓦，踹你不冤。”

他刚把学生父亲怼得哑口无言，吃了学历文化的亏，自己倒是云淡风轻，像没事人一样。

喻老师：“嗯，杨主任，我想向您问一下，这期艺术推免生的名额紧张吗？”

“等一下。”

喻司亭自然地摘出自己：“我可没说。况且你的那些词，我听着还挺体面的。”

喻司亭应了一声后挂断电话，伸手拍了拍刚倚靠过墙壁的衬衫袖口，径直走进咨询室。

“看热闹啊！”鹿言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就在身后，饶有兴致道, “初老师的嘴简直开了斩杀，太带劲了。你不想听听吗？”

他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异议。两人之前在高三年部合作过，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初澄的余光瞥到喻司亭进来，噙笑问：“喻老师听我的墙角了吧？”

“喻老师吗？有什么事？”通话另一边是学校教务处的办公室座机。

喻司亭看他又怂又要开麦的样子，忍笑凶一句：“快滚。”

喻司亭隔着楼梯间的门看向依然紧闭的咨询室，情绪不显著道：“暂时还挑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