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37 （2/5）

是那种，询问大人不在身边时，小朋友都受了谁冤枉，打算领着她，挨家挨户回击的口吻。

但这个头，点的十足孩子气，正合她的年纪。

左不过是老爷子要冲他发难。

眼波粼粼里，孟葭的瞳孔被震碎的，仿佛投入石子的湖面，复原不了的平静。

她迟疑一下，最后看着他的眼睛，怯弱的，点了点头。

钟漱石承认，他脑子里有那么一刻的念头，就当个胜之不武的小人，在孟葭陷入倒悬之困的时候。

她的肩膀抖起来，像门外摇晃的栾树叶影，风停了，仍然止不住细密的颤动。

她仰着头，“不用想别的办法，我可以、可以是钟先生的人。”

她听刘小琳说过两家的交情，在谭家还未式微之时，父辈手里头也是有几分情谊的，此事人尽皆知。

孟葭的声音依然清脆明亮，碧盏浮冰般的响动，传到他耳中的时候，竟乱成一大片无章无序的心跳。

她撑在换鞋凳上，刚止住哭的人，声音像从鼻腔里发出来似的，带着娇憨，“我没喝酒，也不会开车，可他们非说是我。”

以暗抵明的事，谁来做都逃不过一个理亏，她怕钟先生被家里诘问。

这是真话。说出口，却又微微令他感到不齿，这么的趁人之危。

他的语气很微妙。

钟漱石皱了下眉，“吓到了？”

孟葭犹豫片刻，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问，“会不会很麻烦你？”

孟葭眨着眼看他，有种似梦非梦的懵懂，“是什么样的牺牲？”

他刚要转身，忽然手掌被人双手握住，是孟葭。

反正他也从不以正人君子自居。

钟漱石走到中岛台，拧开一瓶水，仰头喝了一口，饱满的喉结上下滚动。

孟葭从手腕上拿下皮筋，她把头发绑起来，站起来，慢慢走到水池边。

她洗了把脸，抽了纸巾擦干，走向笼罩在灯光下，面容深影浓廓的钟先生。

清水里涤荡过的脸颊，水滴还挂落在她的鬓边，要掉不掉的，一双眼睛浓而清亮，像釉色极佳的白瓷瓶，莹润玉泽的瓶身上，没有枝枝蔓蔓的工画，是那种不加一项赘笔的漂亮。

钟漱石喉头紧绷着，很细微的咽动，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

他蹙了下眉，一句要做什么还没有问出口，呼吸已满是那股清雅的芙蕖香。

孟葭用力垫起脚，她主动吻上他，技法生疏得要命。

钟漱石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孟葭顺杆而上，两条腿缠在了他腰间。

他把她放到台上，柔黄的光影里，她闭了眼，全凭着感觉舔舐他的唇。因为不得其要，反而生出杂乱的痒。

钟漱石折过她的后脑，微微张开嘴，反制住她的唇舌，难耐地搅弄着，吻出一阵密密的水声。

他的吻压到她下颌上，又吮弄住耳垂，嗓音很哑，“帮我摘一下眼镜。”

孟葭睁开眼，一双眸子水润润的，拈住镜腿取了下来。

她也去吻他的侧脸，湿湿的嘴唇，碰到他的耳软骨，“钟先生，我现在就可以。”

钟漱石浑身上下的燥热，一下子屏息住，他气息略微不平的，“大晚上的，就这么考验老同志啊？”

原来吻他是为了这个，她吻他，含了近乎献祭的意味。

孟葭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歪倒在他的肩头，“我是说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