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23 （1/5）

第二十三章 23

◎哑口无言◎

23

孟葭只在车上坐了一会, 五分钟都不到，连条未读消息都没看完。

钟漱石开门上来，吩咐老孔, “送孟小姐回学校。”

车才上路, 孟葭才想起来, 扭过头, “花！花忘记拿了, 钟先生。”

认识她这么久，只有今晚, 孟葭最像个小孩子。会跟大人示弱, 故意说可以洗盘子抵债, 也会随心所欲的提要求。

钟漱石淡声道，“老孔，掉头。”

他点的起泡酒甜津津的, 有股茉莉花的回甘, 孟葭接连喝了两杯，难得还不上头。

她一双浑圆杏眼沤着水汽，雾蒙蒙地抬起来，对上钟漱石的, 说谢谢你。

老孔打着方向盘，不防旁边一辆电瓶车疾冲出来, 他踩了急刹车。

孟葭摇摇欲坠, 身体不受控地往后一弹，又向前栽倒。

钟漱石伸手抱稳她, 低头问, “没事儿吧？”

钟漱石上了车，把花交给她，“物归原主。”

孟葭数不清一晚上，究竟道了多少句谢。

孟葭坐在车上，给他发微信：「钟先生怎么知道我的航班信息？」

谈情好似入棋局。尤其正和她对弈的人，棋路滴水不漏又招招见血，孟葭知道她不是对手。

孔师傅中肯地说，“没关系，要谢就谢钟先生，他很关心你。”

“实不相瞒，我甚至认不全、我们班男生。”

她那天正要赶飞机，匆匆回了个谢谢，提着行李箱，笨拙地下了楼。

孟葭郑重地点下头，“很重要，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但孟葭会是他的吗？他不敢，至少现在还不敢，打这个小姑娘的保票。

钟漱石点头，说你一路平安。

他松口气，还好不是跟在六榕寺里一样，盼他早日结婚。

这也是钟漱石生平头一遭，对某件事、某个人，心生一阵掌控不住局面的迷茫。

等到各科的期末成绩都公布出来，古月这个称职的班长，给她发来祝贺，孟葭不出所料的，各科分数都在全系排第一，包括最难背的毛概，她都只扣了一分。

孟葭顿了顿，“孔师傅，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走？”

她粉嫩的嘴唇，离他的下巴已不到两指的距离，一张一合间，近得能闻到她呼吸里的茉莉香。

但那都是小时候了，孟葭长大以后，尤其是这几年里，已经很少听到。

“谢谢。”

她在他怀里埋怨自己, “是我不好, 非要回去拿什么花。”

钟漱石僵直了后背，嗓音低哑着，一双手圈扶小姑娘，“大一上学期都过去了，就没个男同学送你花啊？”

车又重新回到胡同口，孟葭要下去，被钟漱石摁住，“天黑不好走路，你安生坐着，我去拿就成了。”

胃里填充了太多气泡，孟葭推开他，别过头，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后来她长了些年岁，一再回想起这个酒酽霜重的夜晚，才能给出精警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