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15 （2/5）

但在一点上，却从来没有过分歧。说起孟葭都知道，噢，你想找她，早上六点去操场啊，戴着耳机背单词，练地道英式发音的，那个就是。

“我哥啊，”钟灵约了美甲师上门，示意她们停一停，抽回手换了一边说话，“你连这都不记得？他扶你上车的，当着谭裕的亲面。”

孟葭身高一米六八，体重却轻，抱在手里没什么分量。

醒了之后，再入睡就变得困难，孟葭就这么半梦半醒的，一直躺到了天光。

老孔先一步下车，绕到侧边开门，“钟先生，您慢点。”

她晃了晃头，宿醉才醒的孟葭，没有精神去探究。

她揉着太阳穴，蹙着眉头坐起来，一摸身上，一条钴蓝色的羊绒毯，就这么被她抓在手里，横空出世般。

钟漱石的手愣住，等她没了动静，才给她盖好被子。

像是独木难支, 又有些喜欢, 却计无所出, 更似万般无奈在心头，拿她毫无办法。

她回忆了一下，但内存像格式化过，一片虚无的空白，孟葭都回想不起来，究竟谁送她到了这儿。

*

孟葭是被五点四十的闹铃吵醒的。

她就差问孟葭，你现在是在寝室，还是在西郊园子里。

这个闹钟是她在学校附近的超市买的。不好看，也没有很多功能，唯一的可取之处是，它的声音特别尖锐，睡得再沉，都能给你吵醒。

钟漱石牢牢托抱住孟葭，迈步下去，淡声道，“我很快下来。”

孟葭起不来，她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无济于事，那股噪音直往耳膜里钻，吵得她想把它丢出去。

“没睡够觉吗？我哥送你回去的时候，还不晚吧好像。”

除了窗台上，他叫不出名字的藤叶冷逾苍翠，整间屋子几乎没有任何亮色，一概扰人玩器全无，素净得不像女孩子的卧室。

孟葭伸手去开灯，凝眸分辨半日，怎么看都不是她的。而且，像这种材质、光泽和手感的毯子，她也买不起。

她咬着牙，掀开被子起身，刚一下地，脚步左旋右转的，比平地转了二十圈还不稳，唬得孟葭赶紧扶住床沿。

她在车上乱动，跑到山道边看月亮，离钟先生很近。

近得几乎要亲上他。

这么些致死含量极高的片段。孟葭懊恼着，还不如不想起来，前一秒她只是胃疼，现在头开始痛了。

钟灵在那边不断呼她，“孟葭！你在听我说话吗？Hello？”

孟葭吸吸鼻子，声音微弱，“上一个冒犯你哥的人，她还活着吗？”“.活着的。”

钟灵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她很确定。

孟葭眼里有一瞬的光亮，在钟灵说，那个人就是我的时候，又熄灭下去。

钟灵自顾自复述，“我上一回，把他挂墙上的一幅画，抠掉了鸡眼睛。”

“那钟先生什么反应？”

“他罚我把整个园子都打扫了一遍，”钟灵说着就激动起来，“请注意，是一整座！累得我腰都直不起来，我从来不知道，扫点树叶子会那么累。”

孟葭被她的夸张语气逗笑。

钟灵问，“你们昨天处得不好？”

“不太好。”

孟葭很努力的，试着记起钟漱石当时的反应。但得到的反馈，只是一张阴沉的、轻松操控局面的禁欲脸。

他总是这个样子，生不生气，外人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