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决定 （2/2）

精神幻象本质是一种大脑病变，理论上换了身体，逆转了时间后不应该再见到幻觉。但托马斯就是见到了，并且一如往常无比真实。

他捏捏眉心，苦恼地说：“要不，还是去开点药吧，不能影响孩子的成长。”家里两个小孩一个四岁一个还是婴儿，万一日常生活中没控制住伤到了他们，后果无法想象。

玛莎也是，那双绿眼睛，小丑状态跟着一起来了。    耶稣在上，托马斯第一次想去正经找个精神科医生治疗自己和玛莎，而原因是想以相对正常稳定的精神状态养孩子，养他自认为是魔法师所创建的荒诞梦境世界中的虚拟孩子。

这固然是一种自欺欺人，但谁也不能否认它是爱，父母对孩子的爱。

也许是现在的韦恩庄园没有蝙蝠元素，也没有蝙蝠侠，连带着让蝙蝠侠的对手小丑也消停了一下；也许是玛莎被庄园里幼小的韦恩们激发了母爱压制了小丑，总之，不论什么理由。托马斯说服了玛莎，两人预约全美最好的精神科医生，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对孩子们告过别，迎着西升的朝阳出发。

检查结果令人震惊，据说是学界里最有名的医生看完夫妇二人的病理检测结果和精神测试，皱眉，说：“二位完全没有问题啊，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满脑子幻觉蝙蝠侠和热爱狂笑的小丑正常？医生，你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医生看在诊金的份上仔仔细细再分析一遍结果，结论依然是没问题，一切正常。

玛莎嘴角弯弯，小丑笑声响彻诊室，“真是有趣的世界。”

医生不为所动，不觉得有哪里怪，笑得大声一点而已，没事，大家都这样，没有问题。

托马斯按捺住想抽根烟冷静冷静的冲动，问医生：“冒昧问一下，确诊的精神案例都有哪些症状。”

医生：“这是病人隐私，我不能说。”

托马斯：“韦恩集团随后将通过基金会给贵医院捐款。”

“常见症状教材里都有，我来翻给你们看。”医生从不行到行中间过渡只花了一秒钟不到，飞快掏出病例，贴心以大白话解释教科书定义里的精神异常。

“来我看看最近一位确诊是什么症状，哦，这位，纽约州的一对父母，他们面对孩子时从来只有微笑，不论什么事都给与鼓励，没有棍棒教育没有体能训练，就连责骂也没有，上帝啊，他们在睡前还给孩子们讲故事，孩子睡着了给晚安吻再走。

真是太异常太怪异了。”

小丑玛莎不笑了，托马斯想笑，如此健康的父母为什么被确诊为精神疾病。

医生继续讲述案例：“还有这位青年，他说身边的同学都爱动手打架，而自己明明体力和技巧和很不错，但因为怕打伤别人，所以刻意压制自己。

拳头大当然应该毫无忌惮打出去，幸好，症状还不严重，吃点药多打几次就能习惯了。”

托马斯现在明白最好的精神科医生对蝙蝠侠和小丑的诊断是一切正常了，这个世界，正反颠倒。病态是常态，而常态反而异类。

蝙蝠侠和小丑在这里不是需要进精神病院的病人，而是广大普通人类中的一员。

诊室窗户透进来的阳光逐渐东移，时间走到傍晚，离开医院回到韦恩庄园的托马斯和玛莎坐在二楼阳台，在这个能把正常人逼疯的世界里思考人生。

楼下草坪，小托马斯正在踢球，婴儿状态的小布鲁斯被仆人小心翼翼抱着散步透风，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美好。

托马斯看东落的太阳一点点下坠，说：“错的是世界，他们不应该在错误的世界长大。”

小孩子不应该生活在充满冷漠、控制、斥责、匮乏的世界。

玛莎转动她那双绿眼睛，喉咙里冒出几声小丑笑：“老蝙蝠控制不住自己的爱心了，呵呵呵。”

托马斯挑眉，说：“玛莎，这里每个‘正常人’都是小丑，你能容忍他们被其他疯子抚养长大？”

当然不能，能和蝙蝠侠做游戏的只能是小丑，其他疯子都不行。

小丑玛莎把小托马斯和布鲁斯划进自己地盘，拒绝其他人介入。

草坪上，小托马斯踢球太过用力，球踢到了高高的树杈上，他立刻不安地看阳台上的父母，做好被责骂的准备。

结果没有等来责骂，原本只会跟在母亲身后懦弱不做声的父亲高声安慰：“汤米，你真棒，力气大到能把球踢上树，爸爸为你骄傲。”

一言不合就打骂的妈妈没有训斥父亲乱做决定，叫来仆人，给小托马斯送去一个新球。

小托马斯抱着新球，再看看树上的那个，露出一个不可能在纯真孩子身上见到的笑容，他对着新球小声说：“我成功了，他们不是原来的爸爸妈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