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泪痣 （1/4）

第二章 泪痣

雨丝还在细细密密地向下落，水泥台阶上有一高一低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

十几米之外的小店正在播放一首老歌，低沉的男声伴着不太平稳的电流声一起传来，是杨宗纬的那首《洋葱》。

“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如果你能听到心碎的声音/沉默地守护着你沉默地等奇迹/沉默的让自己像是空气”

时间好像静止了几秒。

祁安没太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手指不自觉戳了戳掌心，有些懵地看向那双深邃的眼睛。

这里的光线本就差，他的眼眸比之前还要深不见底。

男生读懂了她表情中的疑惑，薄唇动了动，丢下两个字。

“脏了。”

“……啊？”

也许是下午在车里闷了太久，脑子昏昏沉沉不清楚，今天她反应好像格外迟钝。

祁安点点头：“不好意思，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

角落的垃圾桶里堆着不知放了多久的外卖盒子，难闻的食物气味引得飞虫成堆聚集，嗡嗡声吵得人心烦。

电线杆旁站着一个女生，紧身吊带配超短裙，一头很有个性的波浪卷发，眼影闪片和眼线晕在一起。

白色的墙皮成块脱落，依稀可见黑色的霉点，外头的雨还没有完全停，天花板上渗进来的水珠湿湿答答滴在地上。

【妈妈，我到了。】

半干不干的泥点最难处理，祁安蹲着身子，弄了好久才勉强擦干净。

女生带着她在各处简单转了下，没来得及说更多，一阵手机铃声将空气里的安静打破。

他只是为了过来给自己送一包纸巾吗？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声，是之前那个女生发来的消息。

她带过来的东西并不多，也没什么好整理的。

【钟灵巷85号。】

聊天框依旧空荡荡的。

目的地比她想象中还要偏，司机在巷口停了车，告诉她里面的路窄，开不进去，只能送到这里。

祁安怎么也没能想通。

祁安提上行李，加快跟上她的脚步。

女生啧了声，转身朝着里面走。

可祁安的思绪还停在原地。

女生从口袋里翻出钥匙，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霉湿味扑面而来，祁安下意识皱起眉头，掌心盖在鼻前掩住。

揉皱的纸巾被扔进垃圾桶 ，祁安在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和司机报上地址。

所以说——

“好啦好啦，别催，我现在就走。”

她低头看向掌心里的纸巾，是超市里很常见的款式，熟悉的绿色包装，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电话接通，她语气里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哎呀你急什么，不是说好了嘛，半个小时之内肯定回去。”

书桌衣柜上的积灰被擦净，搁在一旁的手机亮了下，祁安擦干手拿起，屏幕上却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