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九 阴阳两隔 （3/4）

　　褒姒道：“只恳求公子救我脱离此地，我愿永世陪伴公子。”这声音真如仙乐一般，再可爱动听也没有。

　　苻光道：“常抑，把夜明珠给她。”

　　常抑摇头，回头就走。苻光惊怒交加，道：“你做什么呢？那夜明珠是我的！我说给谁，就给谁！”

　　常抑道：“这八伶中，一个比一个美，但品行却一个比一个更糟，下场也一个比一个更惨。若你因声色之故，选择了褒姒，那下场必然与嵇康一般怀才不遇，冤死刑场。”

　　老炉子闻言恍然大悟，道：“八伶之中，唯有最初的那女鬼翔鸟品行高贵，不畏强权，莫非你要选她？”

　　常抑道：“其实这八伶，全是同一人，代表着女鬼灵魂的八次轮回，她精通转世之术、擅长投胎之法，因此选择的出生一次比一次更优。然而，她蓦然回首，却发现已失去了她灵魂中最美好的部分。待到褒姒时，其外表尽善尽美，可内心却只不过是一具空壳。”

　　苻光道：“你怎么知道的？世上当真有轮回么？”

　　常抑心想：“没人比我更清楚，因为没人比我轮回的次数更多。”

　　他回到最初的那个墓前，女鬼翔鸟如一阵轻风，绕着常抑盘旋游走。

　　苻光依旧满心惋惜，道：“你确定么？”

　　常抑扒开翔鸟的墓土，将夜明珠放入其中，霎时，它消失了。

　　女鬼泣道：“千年来，你是第一个....第一个选对了的。”

　　常抑凝神着女鬼，说：“你之所以弥留不散，是因为以前的人，都选错了么？”

　　女鬼道：“所有那些转世，那些化身，面对荣华富贵时，都选择了接受。唯有最初的我，选择了放弃。”

　　常抑道：“若有一次羽化登仙，进入月宫的机会，你还会接受么？”

　　霎时，女鬼颤抖得异常剧烈，她看着常抑，泪眼朦胧，道：“你....你是？”

　　常抑微笑道：“嫦，你好。”

　　女鬼道：“你是他，你是他！”

　　常抑摇了摇头。

　　女鬼想拥抱常抑，但又恐惧地缩身，她道：“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他。”

　　常抑点了点头。

　　留在这儿的，不是她的魂，而是她的魄。

　　而常抑呢？

　　他也早已不是那个热血沸腾、气吞万里的空族领袖。

　　他只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