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五十九 人格缺陷 （2/5）

　　这些，都很正常。

　　但是，正如我所说，无需羡慕此节。”

　　向研道：“小师叔....”

　　常抑手指在自己唇边轻轻一点，挥手止住她，微笑道：“你们更应该羡慕的，是我有这样的好师父，是他抚养我长大，循循善诱，谆谆教诲，才能令我每一天都有所进步，才能令我能将武学用在正途，而不至于堕入邪道。

　　是的，正直，我又说到了正直。

　　这又是我一个金子般珍贵的品质。正因为我有了这金子般珍贵的品质，师父才能放心大胆地把所有武学都传给我，而不至于酿成危害天下的隐患。也正因为我有了这金子般珍贵的品质，我才能一次又一次地为世人奉献，拯救他们脱离苦海。

　　白城、金城、天水城、泪雨冢，难道你们忘了，若没有我，这些地方所遭遇的灾难将会是怎样的后果吗？那些百姓，将会变成僵尸，将会被血河毒杀，将会染上致命的瘟疫！

　　不，你们不是忘了，而是根本就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我为这些地方的黎民百姓所做的贡献，所付出的代价，难道我会专门地、详细地、不实地告诉你们吗？不，我不会说哪怕一个字。

　　这正是我的高风亮节，正是我的莫大觉悟，这正是我先前说的金子般珍贵品质的体现。”

　　柳莹、钱貂齐声笑道：“你这不是全说了？”

　　常抑叹道：“即使我是那样的天资卓绝，那样的勤奋刻苦，那样的品德高贵，可是，我并非完人，还是有缺点的。正是这可怕的、陌生的、罕见的缺点，使我如此地接地气，如此地平易近人，如此地惹人喜爱，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善则近伪。

　　有些时候，若我表现的太完美，你们会觉得，我或许不是这凡间的人物，从而不相信我，这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上苍为了惩罚我的无暇，或者，是妒忌我的无缺，于是，将这我视作洪水猛兽般的缺点加诸我身。

　　这一缺憾，就是我的诚实，我的直爽，我的坦白，我的毫无心机。”

　　柳莹嗔道：“我怎么偏偏看上你这么个....”

　　常抑道：“小柳，你无需羡慕，可也无需自卑。”又转向众人，说：“对，对，你们全都无需自卑，想想我这缺点，想想我的诚实和无邪，曾让我遭遇多大的危险，受过多大的苦，你们就会释然，和我一样的释然。

　　我的诚实，让我无意之间，被雄狮门门主认定为儿子。我的诚实，令我不情愿地，接收了搅酒剑作为武器。我的诚实，让恩师毫不藏私地将本门神功传给了我。这些重担，因此，落在了我这瘦弱而稚嫩的肩膀上。

　　如此，就不得不涉及我另外一个，也是令我最心生悲哀的缺陷了。

　　我的隐忍，我的耐性，我的心胸，我的格局。

　　我默默地、坚定地、决绝地、毫不回头地承担了命运给予我的苦难、给我设立的障碍，去为那些相干或不相干的人奋战，将地位、宝物与武功硬塞给了我，搞得我好像是不劳而获一般。

　　但你们知道的，我不是，因为我都告诉了你们。

　　为什么告诉你们？是因为我的诚实。

　　诚实，是我的命门，是我的缺陷，是我生而为人不可动摇的特质。

　　呜呼哀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斯人崇高，不以为苦，不以为劳，不以为饿，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