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三十一 剑气飞舞 （1/3）

月光照在楼梯上，苍白而阴冷。

　　冥愁踏着一级级台阶朝上走，木板喀喀作响，如久卧病榻的老者正磨牙。

　　接引的山庄弟子道：“老仙，师尊就在这扇门后。”

　　那是一扇黑木门，门上画着奇珍异兽的图案，在夜色中，仿佛是活的。

　　冥愁见这弟子并无开门之意，略一沉思，伸手将门推开，门扉未锁，很活络地向后敞，忽然间，冥愁心中一动，手指一拨，长剑自行挡在前方，微微一震，发出刺耳的鸣叫。

　　门后的老者发出了剑气，被冥愁挡下。

　　冥愁道：“一见面便不客气么？”

　　那老者笑道：“老对手了，客气什么？”倏然间，剑气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气势雄浑，强韧无极。

　　冥愁放出六柄飞剑，剑上缠绕神风，与吴曲堂的曲虹剑气相抗衡，两人不断变招，各出妙手，却又掌控精微，不令其破坏的范围扩散，引路的弟子候在一旁，静静站着不动。一百招少时已过。吴曲堂一声轻笑，就此罢手，冥愁的飞剑也归入鞘中。

　　吴曲堂道：“五年前一战，想不到至今仍是平手，我的曲虹剑气并无进益，你的神风飞剑也不过如此。”

　　冥愁道：“没法子，内功已到了尽头，以气驭剑，再无他法，倒是你的以剑御气，也并未因闭关而改善。”

　　吴曲堂道：“武学练到最高境界，可谓殊途同归，无论是以气驭剑，还是以剑御气，都确实长进不得，只能以招式弥补。”

　　冥愁打量这多年未见的老友，见他瘦得厉害，发须凌乱，可眸子中光芒盛放，手持一柄奇异的宝剑，剑身雪白如玉，其中却似有一条红龙般的花纹，外形美观，但暗暗流动出一股凄厉的煞气。

　　他道：“这就是夜胧剑？”

　　吴曲堂笑道：“不错。”

　　冥愁道：“可否借我一观？”

　　吴曲堂将夜胧剑抛给冥愁，冥愁接过，目光扫过剑上各处，随后往上一抛，运飞剑心法，夜胧剑环绕房间，飞了一圈，插在吴曲堂身前地板上。

　　吴曲堂问：“你觉得怎样？”

　　冥愁道：“似蕴藏着极大的潜能，可一时瞧不通透。”

　　吴曲堂：“你也瞧出来了？”

　　冥愁心想：“此剑确实锋利，作为英侠堂比武的奖品，确是巨大的荣耀。可其中奥妙，除了泣月剑客转世之人，恐怕难以知晓。”

　　吴曲堂道：“各派约定，每隔十年，轮流举行这英侠堂盛会，此次轮到吾当，他们想起老儿我，借我的地头举办，更要我出奖品，我思来想去，便找出此剑。”

　　冥愁叹道：“老吴，你也太好说话了。”

　　吴曲堂：“我一身武功，皆出自吾当，为它略效绵薄之力，又有何妨？更何况将此剑授予武林中未来不可限量的年轻人，以此行走江湖，每见此物，皆想起老儿我，难道不是一桩好事么？”

　　冥愁哈哈笑道：“到头来，你也逃不出这功名利禄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