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二十 小较开始 （1/2）

翌日早起，冥愁带着常抑、卜典两人，早早前往校场。校场位于主峰，又叫泣月峰，在蜀山群山中最高，也最为险峻，但与其余山峰之间有栈桥连接，那些栈桥乃是木造，由来已久，建造得极为坚固，多年来风吹雨打，外表斑驳，可依旧稳稳横跨群山之间，似受到仙法加持。

　　山间朝日初生，将道观照得金黄闪耀，煜煜生辉，那许多参加较艺的弟子陆续到来，扎堆群集，分布在偌大的广场上。

　　蜀山小校，并不是单一打擂，而是参加较艺的弟子自行在场中挑选对手，一旦选中，便和那人说要挑战，那人若愿意接受，则双方共同到考官处，要求见证。若那人不愿意，则必须说明理由，否则便算一场败绩。

　　考官验明双方身份，于是从现场三十个考官中派出两位，作为监督，观看两人比武，在场的其余人士也可旁观，但决不可出言指点，出手相助。

　　比武讲究点到为止，决不许取人性命，一旦一人倒地，则另一人不能追击，而当等那人起身，并由考官计数十次，数到十仍起不来，则倒地者落败。

　　另外，考官当经验丰富，时刻警觉，若发现一方出手过重，另一方可能会严重受伤，甚至落下残疾，则立即打断比赛，宣布占优者获胜，但也会训诫那胜者，下一回当手下留情。

　　蜀山派众考官皆是门中资历深，功夫高的好手，多年来尽职尽责，保证这小校和平收场，即使偶尔有人丧命，那也是万中无一，多年一遇的不幸。

　　只不过这考官权力过大，难免滋生些舞弊的担忧——若有考生手眼通天，能同时收买两个考官，便极容易胜之不武，甚至不战而胜。因此，若落败的考生觉得委屈，便可通过本院主人，向掌门人申诉，与那获胜的考生再比一场，手底下见真章。

　　小校持续大半天，午饭、晚饭时暂停，至晚间结束，考生至少需取胜三场，才算过关，到了晚上，考官统计胜败次数，胜场减去败场，净胜最高者，则列为本次小校第一。

　　当然，也不排除考生之间相互约定，一人为另一人做垫脚石，故意落败，换取更大的好处。众考官眼力不凡，熟知本门武艺精要，也容易看出其中端倪，但这等情况，考官一般不管，只因为比武之时，状况瞬息万变，谁也难说一人忽然出现的破绽，是因为分心导致，还是存心示弱。

　　更何况，若榜二对榜首不服，可以再向榜首挑战，真真正正较量一场。榜三若也想争冠，则需战胜榜二，再挑榜首。榜四需先败榜三，再败榜二......以此类推。

　　还有一条，之前也已说过，按理来说，比武者决不能使蜀山门之外的任何武艺，即使是内功心法也不行，不过内功运转极难看出，也千变万化，妙用无穷，很难判断实质，有人非要说自己资质奇高，将原先阴柔的内力练成了阳刚内力，谁又能说他不对？

　　冥愁老仙一现身，立时引得众人侧目，数位长老、院长都上前劝他节哀，对他百般安慰。冥愁道：“这件事过去了，我正要向前看，诸位莫要再提。”

　　又过一会儿，前来劝慰的人络绎不绝，冥愁不禁发愁，对常抑、卜典道：“你二人自己努力吧，我找地儿清静。”

　　卜典应了一声，常抑道：“徒儿定不负恩师所托！”

　　这广场占据了泣月峰整个东侧，长宽皆三里出头，可容纳数万人到场，此时纵然人多，可丝毫不觉拥挤。

　　常、卜步入场中，望向高台上的众考官，此次掌门人周纯极为重视，亲自到场督战，因事关英侠堂，故决不允许半点弊端，只推武功最高者登场。

　　他运足真气，声音震动群山，响彻峻岭：“我蜀山派乃是当今武林中的顶梁柱，定海针，创立至今，武功日新月异，仙法层出不穷，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吾当、照灵、峨嵋皆敬我三分，邪魔外道，听闻我蜀山威名，更是瑟瑟发抖，颤栗不安.....”

　　常抑一边听他鼓舞士气，一边观望四周，见方盛昌的那些爱慕者绕在他周围，待会儿比武开始，当会相继败在他手上，让他连胜，一举登上榜首。

　　那是最荒唐的局面，必会引发效仿。到那时，这小校就会成为人望比拼，谁的支持者多，谁越有机会夺魁。

　　周纯顿了顿，提高嗓门，声音变得庄严肃穆：“唯有最强者，能出征英侠堂，因此，若有哪个弟子搞那些小动作，假装了落败，故意刷榜，导致能者落选，小丑登台！我必严惩不饶！”

　　此言一出，众女子大惊失色，立时交头接耳起来。常抑暗忖：“果然，她们原先都商量好了，掌门人来这一出，可断了她们的大计。”他瞧方盛昌的神态，此人依旧站在那里耍帅弄姿，似乎并不知情。

　　周纯最后道：“现在，我宣布，此次小校正式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还请各弟子将多年来的勤修苦练，尽数施展！”

　　众弟子从胸腔中发出强烈的呼喊，回应他的话，随后各自分散，找寻心目中最合适的对手。

　　常抑心想：“柿子挑软的捏，只要我找对手找得够快，强敌便找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