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十六 自食其果 （1/3）

柳莹问：“李无患姐姐怎地也走了？她的医术可了不起呢。”

　　川河：“即便神医来了也没用，之前送上船的那些个神医自身难保，也都被关在上头。”

　　柳莹一听，心中七上八下，暗忖：“原本疫病发生，就该郎中上船救人，可近来发生太多异常状况，人们便不再相信医生，反而相信咱们这些除魔士啦。”

　　遇上疑难杂症，开始求神拜佛，寻求无可解释的神力庇佑，此乃人之常情，最终若是脱困，便是神佛的功劳，若没有脱困，那便是心不够诚，如此理论，信神佛者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常抑戴上那神鸟防毒罩后，异常闷热，也不知是否有用，但呼吸还算顺畅。

　　川河向官兵打了手势，官兵恭顺放行，到了近处，沿梯上船，只觉得这船变得更为巨大，也更为阴森瘆人，即使在光天化日之下，仍令人担心有危险潜伏于各处。

　　忽见一人从桅杆上挥手，喊道：“什么人，不要命了么？竟敢上这船来！”

　　此人样貌在水雾中看不真切，但声音甚老，常抑朗声答道：“奉官府之命前来治病，放心，我们防护周全，不会染病！”

　　那人从桅杆上滑落，身手矫健，不逊少年，到了近处，见是个粗壮的老者，穿短衫长裤，虽然简单，可颇为考究，他见常抑等人模样，将信将疑，问：“这面罩能管用？”

　　川河道：“自然管用，不然我们也下不了船，你是何人？”

　　老者朝川河一拱手，道：“我是此船管带，曾是朝中统军的校尉，姓周名教。”

　　川河道：“先前你船上没看紧，有人下了船，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周教大吃一惊，打量川河，道：“便是...便是你伤了他们？那几人可是江湖上出名的高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川河笑道：“我是秦王派来的。”

　　周教拱手道：“大伙儿被困在船上，心情急躁，卫兵自身难保，自也毫无士气，加上船里那些人，有不少武功高强之辈，我们拦是拦不住的。”

　　常抑：“周将军，你是不想拦着。”这周教曾是校尉，叫他一声将军，并不为过。

　　周教哼了一声，忽然恼了，喊道：“你们让咱们困在船上等死，里头死了人，连尸体都不让咱们运上岸，咱们只能往河里一抛....”

　　柳莹骇然道：“你们把病死的尸体抛在河里，那....那东西顺流而下，岂不是...岂不是...”

　　周教恨恨说道：“咱们自己性命难保了，还管那么多么？不过尸体上用帆布裹了好几层，绑了重物，绝对漂动不了。”

　　柳莹担心瘟疫污染了河水，川河却道：“放心，与河水相比，那瘟疫之毒如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常抑问：“死了多少人了？”

　　周教：“船上共六百七十三人，死了四十来个，都抛河里了。”

　　常抑又问：“那已经不少，是停靠后抛的？那这附近的河水只怕不怎么干净。”

　　周教骂道：“他妈的瘟疫王八蛋，老子在大江上遇到一场风暴，风暴过后，就开始有人患病，我们就开始往岸上赶，船上的郎中束手无策，一路有人病倒，无法医治，咱们一律不留，都往江里扔，到这里之后，停留许久，每天都有人病....”

　　柳莹对川河道：“还不如让他们把死者运上岸，就地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