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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番外004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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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恨意走天涯,沉重得喘不了气。

爱恨都卸下,无债一身轻。

梁钧时一饮而尽,秦言并不触碰那盏茶,她对上他迟疑的目光,坦白说,“我怀孕了,两个月。”

他笑容顷刻凝固了几分。

他一度期盼她诞育子女的那天,眉眼像极了他,唇红齿白像极了她。

男儿玉树临风,聪慧玲珑;女儿冰清玉洁,如画如春。

梁钧时心如刀绞。

也许不干系秦言。

只干系他自己。

他寂寞孑然,冷冷清清。

涩得发苦。

如今只有按捺下失落,“恭喜。”

秦言莞尔,“他还不知晓呢。我今早才拿到化验单。”

梁钧时笑容明朗,“那我很荣幸了。”

她瞧着窗下一湖池塘,池塘正中游荡着一对鸳鸯,偶然有天鹅掠过捕食边缘的鱼群,她指向其中高昂头的鸳鸯,“你书法好,国画也好。你笔下的鸳鸯最传神,多年我再没见到像你画出的那样栩栩如生的鸳鸯。”

梁钧时倒着茶水,“你还记得。”

“你书房的画卷字帖是我收拾表框的,你那时忙,你没工夫观赏,我可赏腻了。你知道杨丽吗。”

梁钧时回忆了下,那姑娘能言善辩,他看不惯她,许安是内敛温柔的女子,他总觉得杨丽教坏她。

他夹了一粒蜜饯兑在她的茶里,稀释着苦味,他什么都可以忽略,独独她嗜甜食忌苦辣,他刻骨铭心。

“她如何。”

秦言说,“前两年她挖苦我守活寡,你没有牺牲我却是丧夫的日子。你归来像做客,夫妻都如你我相安无事,要省了很多争吵。”

梁钧时一阵揪心,连抓住镊子的手都微不可察颤抖,“抱歉。”

她笑着喝干了茶,将空空如也的杯底竖起朝下,“你不亏欠我,从我背叛你时就扯平了。”

梁钧时下意识摁住心脏,“你帮助了我。”

“你也放过了我。”

他呆滞凝望秦言离去的背影,她轻盈灵动,如梦一场,在那天海交接的尽头,在流云痴缠的故事里,甚至在他的世界里划为句点。

秦言从茶楼出来,街巷狂风大作,灰蒙蒙的天际恣意沉下,像覆盖在头顶,翻滚的乌云瞬息万变,最惊骇的形状幻化为一张血盆大口吞噬掉世间的万物,秦言捏在手里的化验单被这阵风吹落,犹如凋谢叶子飘忽旋转飞向了车水马龙的街道,她追着飞扬的方向奔跑,那张触手可及的纸被一只脚踩住,锃光瓦亮的棕色皮鞋囚禁了它雪白一角。

她仰起头。

一滴冰冷的雨珠溶蚀她面颊。

衣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毕恭毕敬颔首,“秦小姐,我替您捡。”

他弯腰拾起,若有所思打量着,秦言伸手被他躲开,她当即窜上大半身夺过,“多谢你。”

男人复又夺取,她彻底沉了脸色。

“这样的好消息,不如和我们头儿分享。”

秦言想起梁钧时的下属,她刚要大喊吸引他们的注意,男人眼疾手快捂住她嘴,半拖半拽卷到街角的一辆奔驰车旁。

男人单手禁锢她,腾出左手敲打紧闭的玻璃,“头儿。”

车窗悄无声息降落下三分之一,属于男人的右手从缝隙里探出,接过了报告单。

仅仅是咫尺之遥,秦言认出腕表的主人,确切说她嗅到了再熟悉不过的洗衣粉香味。

她顿时一动不动。

车里男子耐人寻味的语气,“妊娠八周。”

他挥手要求控制秦言的下属松开束缚,秦言目不转睛盯着他。

他半靠窗框,支着下颌,“不认识了吗。”

秦言总算有点反应,“林瑾殊。”

他绽放出笑意,“不错。”

“你与梁钧时是一前一后到达阑城的。”

秦言说话的过程,林焉迟视线越过她耳畔定格在身后的停车场,梁钧时和下属的三辆车驶离了茶楼。

他揉着眉骨,淡淡嗯。

林焉迟将化验单递给秦言,态度不容置喙,“离开阑城。”

他的命令莫名其妙,秦言反击他,“凭什么。伯伦早已伏法,他再未犯一星半点罪孽,难道你容不得我们吗。”

她情绪激动抓住门把,可她用力之下,车门依然牢牢反锁着,只窗户激烈摇晃。

“销声匿迹不够吗?林瑾殊,你忌恨我还是仇视他,忌恨我脏了你,亵渎了你,蓄谋勾引你为自己求生路,你痛恨我的存在,厌弃同我牵扯,以致你永远残留污点,每每提起我,你都怒火中烧,对吗?你要榨干季伯伦最后一滴血,看他死无葬身之地,看我走投无路,你不管谁放了我们,不管季伯伦用什么赎罪,你只管血债血偿,才能满足你的正义,排解你认贼作父苟延残喘的委屈吗。曾纪文死了,严昭败北,东江太平了。你得到你渴望的所有,从此你和他云泥之别,你还不肯高抬贵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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