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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全剧终篇番外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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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钧时发觉自己未曾真正认识过她。

是,他不认识自己的妻子。

五年的婚姻,不,六年。

漫长的两千一百九十三天。

他莫名可笑。

女人像感应到什么,她倏而停顿在原地,甚至来不及挂断电话,好半晌忽然转身,她目光精准无误定格在这辆香槟色的轿车,梁钧时呼吸一窒,他身体急速下移,试图掩护自己,他紧紧地握拳,他不知在畏惧什么,畏惧阔别已久的眼神,畏惧她的声音,畏惧她的气息,他统统畏惧。

是他馈赠了她重生,馈赠了严昭重生。

亦是他亲手封锁了许安光明正大存活于世的出口。

她必须小心翼翼,将她的过去,她的故事,她昔日的爱恨遗忘。

她不是许安。

许安死了。

死在那段壮烈的,硝烟四起的历史中。

死在男人的算计和摧残中。

死在与梁钧时的反目为仇中。

他咬着牙,眼睁睁她的迟疑眺望。

她下意识挪动步子,靠近黯淡了无生气的车头,她刚要攥住门把拉开,驾驶位的玻璃降落下来,司机探出头,一本正经询问她,“女士,您有事吗?”

她环顾一圈四周,“梁钧时梁总队长是在这里开会吗。”

司机不露声色瞟后座,他一动不动陷在座椅里,非常僵硬拘束,生怕他一星半点的动静惊扰了许安察觉他,司机心知肚明他的想法,他摇头,“梁总队长是乘坐奔驰和军用吉普的,奥迪负责接送缉毒支队的支队长。”

她蹙眉,不甘心窥伺着,“是禁毒局的公车吗?”

司机笑说,“女士,是市里指派的借用车,公车只有总队长,副总队长,大队长有权调遣。”

许安机灵得很,“你为什么与我讲这么多,你清楚我是谁。”

司机一噎。

梁钧时无奈揉钝痛的鼻梁,司机索性不理会她,直接一踩油门拂尘而去。

许安站在那里,凝视车尾一点点消失。

司机拐弯时抱怨,“许小姐实在精明。”

梁钧时淡淡嗯,“你露馅了。”

司机疑惑,“您何苦要隐瞒呢。许小姐既然聪慧,她是能猜出您付出了一些换来今日的局面。”

梁钧时一言不发枕着攒作一团的大衣,他累了。

累得想遁逃这一切。

他望向节节倒退的橱窗。

小安,离开我的世界。

不必回头,不必不舍。

我希望你过没有束缚和争斗的生活,我欢喜你永远笑,永远是自在的,我欢喜你不敷衍,不伪装,真实又简单。欢喜你有平静的余生,欢喜你的梦里是和平,是百合花开的美丽,是无杀戮,无血腥。

或许你根本不属于我的岁月,从来不属于。

你说你强求,我何尝不强求。

我们都在开始时走错了一步。

梁钧时拉低帽檐,遮住自己泪雾泛滥的眼睛,他肩膀抽搐着,却不肯暴露自己的脆弱,在竭力压抑。

司机从后视镜打量梁钧时,这个无比惆怅,无比落寞,无比悲伤的男人,他的绝望在颤抖的唇间流泻着,他仿佛垮了,又仿佛在挣扎。

他不具备任性的资格。

他是东江省缉毒领域至高无上的权力拥有者,是不染纤尘的丰碑,是清廉忠勇的英雄,社会不允许他存在污点,上级不允许他失控,他自己也不允许他有软肋。

他的眼泪是奢侈的。

是会葬送他的。

他只能活得克制又谨慎,无时无刻面对苛刻的监督。

司机于心不忍,“总队,为何不告诉夫人您尽了最大努力保住她和严昭的性命,您背负了严昭逃匿的处罚,副厅职务失之交臂,被林焉迟讨了便宜。您半生戎马,这结果已然是委屈。”

梁钧时捂住脸,他无声无息,像被一只从天而降的命运之手扼住了他悲欢的暂停键。

他从此失去了悲欢。

阑城又下雨了。

沉闷的数九隆冬后,一场寒浸浸的雨。

雨自西向东蔓延了这座毗邻侨城八百七十二公里的工业小城。

也淹没了整条拥挤陈旧的渌水巷。

她最讨厌灰蒙蒙的天色,要晴不晴,淅淅沥沥无边无际,未成洪水,市井流淌的水痕尚且不足覆盖一口井的厚度。

黄昏时有一丝阳光从远处的云层后迸射而出,她懒洋洋趴在阳台上,嗑瓜子晒着发霉的自己,捎带着晾衣裳,她呢喃自语男人的衣裳总洗不掉纤维里夹杂着的烟草味,泡了水更浓郁,呛得她脑袋疼,她许久不抽烟了,倒是他,偷偷避到卫生间抽,十有八九被她逮个正着。

她不喜他吸烟。

他晚上睡觉常咳嗽。

年底折腾了大病,她东躲西藏护着他在阑城安家,她再不愿承受那样崩溃的等待。

她嘟囔的工夫看见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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