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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015 我和严先生做个了断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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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的光影里,梁钧时无声无息。放在枕畔的日记定格在三十七页,是我相遇严昭大雪封城的那一晚。

我只草草写了几笔。

无关陌生的男人,无关浴血厮杀,无关狭路相逢的风月,无关巷子里撼天动地的枪击。

我坦白了日复一日绝望且无处发泄的崩溃,我深信不疑得爱着丈夫,爱他的优秀忠贞,温和体贴,又麻木不仁得厌弃他的不解风情,规矩死板。我曾忘乎所以引导他,尝试着电影里的片段,然而他面对我毫无保留的敞开,一如既往传统,唯独没给那样热切的吻。我一而再地失落,我无比期待他的唇蔓延过我皮肤的每一处。

我和梁钧时的生活攒成一团死结的缘故,我不敢说我的臆想,我的追求,他恰恰也不懂我的苦闷。我们僵持在男人责任女人妇德的舆论门禁内,他认为自己捧给了我全部爱护,我认为他熬枯了我的渴望,死结绑得越来越紧,直到它终有一天冲破伦理的深渊。

我承认已婚女性爱欲不分离的自私,鸡肋般的性消磨了我对婚姻的热情,我承认徘徊在精神出轨抑或坚守的边缘,我在痛苦的血泪中说,即使梁钧时没让我体验到快乐,我同样难以忍受他缺席的寂寞冷清的夜。刺激与平淡是矛盾的,并不代表不能共存。

我手臂死死地缠绕着他,仰起头哀求他原谅我。

梁钧时的心跳是如此躁动,强烈的酒劲上涌,他混沌的眼眸浮起一层惊心动魄的猩红。

我羞于启齿解释日记中完全不像我的许安,她深藏不漏的一副面孔放浪形骸,她粉碎了梁太太伪装的面具,端庄贤惠的,不争不抢的,柔情似水的。

我如何解释呢。

我的确迷恋于严昭的爆发,尽管只一回,他令我终生难忘。

梁钧时极偶尔出声,他是沉默的,压抑的,连原始亢奋都表现得克制正直,他体谅我的感受,顾虑我的尊严,他会征求我可以吗。

而严昭略带沙哑的嘶吼,悱恻诱人。他不满足就发疯,千方百计满足,我在他的侵略中炽疼,颠簸里窒息,他掀翻了那种惯性的滋味——不咸不淡,不苦不甜。梁钧时是细密的小雨,降落在久违的干旱,它救不活颗粒无收的庄稼,改变不了陈年的断壁残垣。可它总归解渴的,好过一滴都无。严昭是瓢泼大雨,它能让沙漠戈壁起死回生。

两具大抵相同的躯壳,区别来自于丈夫和情人迥异的身份,细水长流的平缓与刚强暴戾的征服,后者惊世骇俗,犹如无边无际的火海,一触即发自行沸腾。

女人在感情的某种意义上是无畏的,有些贪婪。她得到了什么,便不珍惜什么,她缺少什么,便仰慕什么。

我颤抖着一寸寸触碰梁钧时的眉眼,“钧时,是我的罪,我肮脏。”

他长满细碎胡茬的颌骨贴着我掌心,将我裹在怀里,“你没罪。你嫁给我四年,是我没尽到丈夫的义务。”

他反扣住我的手,盖在他炙热的额头,“小安,我们好好过。”

我才止住的啜泣一刹卷土重来,挤在牙齿的对不起盘旋了数秒,又狼狈下咽。

我撕心裂肺哭着,整个人都战栗,在不可抑制的抽噎中梁钧时疯狂地吻我,我头昏脑胀,沾染了他的酒气,我浑浑噩噩记起四年前的新婚之夜,他也是这样吻我,他喊我梁太太,在我耳畔呢喃,他庄严笔挺的黑色制服挂在婚纱照旁,英姿勃发的模样在我视线里肆意,就那一次,我二十八年几乎溺死。

我捧着他脑袋,凝视天花板,“钧时。”

他含糊不清嗯。

“你嫌弃我吗。”

他是一条虫,钻进我的心脏深处,“胡思乱想什么。”

他抬头一边吻我,一边观察我的神情,我醉眼迷离任由他顺延而下。

“你背叛过我吗。”

我攥紧拳头,扯出一丝笑,“没有。”

他埋在我想躲避又无力躲避的角落,“我永远不会。”

我不知真实存在的苟合,能否灰飞烟灭,我撕毁了日记,抛向黎明的晨露。

梁钧时摇下车窗朝二楼的我挥手,我笑着回应他,在车扬长而去后,掩面趴在玻璃上。

保姆小心翼翼推开门递给我牛奶,窗外风里摇曳的是一株花团锦簇的玉兰树。我兴致怏怏,“怎么冬天玉兰开了。”

保姆转身收拾床铺,她随口说,“太太,开春了。”

我指尖被杯底烫了一下,烫得绯红肿胀,我下意识松开,伸手拿窗台的日历,二月二十了。

我恍惚感叹,“快到钧时生日了。”

保姆说梁局长想要个孩子。

我合住日历,“他和你说了?”

“他这年纪的人,经历了半辈子大喜大悲,如今功成名就,会不想吗。”

我自言自语,“也对。”

中午我联络了陈琪,约她在老地方。我赶到半岛餐厅直奔12号桌,她是行业里的聪明人,无须雇主废话,她干脆利落给了我一张碟片,“十一分钟的视频,都有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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