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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红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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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灯不说话了,也不动弹,就这么僵着。

游风这才说:“被子不厚。”

“嗯。”

夏灯向来讲理,他给台阶,她就会下,没说别的,上了楼。

游风的床很硬,夏灯再一次感受了一遍。

以前,游风约夏灯跟着国际野营队伍去原始森林,半个月,回来正好是半夜。彼时夏灯的长包房借给别人了,就在游风这儿睡了。

也是游风睡沙发,她睡床。

只是他床太硬,她睡不惯,翻来覆去一个小时,勉强睡着。

这一次可能是开了太久车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大亮,床边的小圆几上有一盏点着的香薰蜡烛,橘子香味都渗进了被子里,太阳光一晒,暖烘烘又甜蜜蜜。

她坐起来,闭着眼睛醒了会儿神,等闹铃响起,才又睁眼,拿来手机,关了闹铃,下床,再下楼。

游风不在,沙发上的被子就这么乱糟糟的摊着。

夏灯没找他,进了卫生间。

洗手台上有一套未开封的洗护用品,新的牙刷,新的牙杯。毛巾和内衣也是新的。

她好奇的拎起胸罩看了眼,买小了。

但也没在意,也许本来就不是给她买的。

这一点在她洗完澡之后得到了验证,装内衣的盒子那么大,但只装了这一套内衣——游风没给她备外穿的衣服。

那就是说,现有的这些不是他早上起来去买的,是早买了。

却不是她的尺寸。

她没多想,是谁都无所谓,本就是稀里糊涂凑到一起去的,没什么感情基础,要是他找到了真爱,随时分手,她同意。

她重新穿上睡裙,刚穿好,游风回来了。

游风看到头发湿漉的夏灯,也没过度反应,把早餐放到桌上,又把沙发上的被子叠起来,去洗澡了。

夏灯看了眼早餐,什么都是一份,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她的,他在洗澡她也没法问,就干等到他洗完。

游风穿着卫裤、光着上身拉开门出来,看到夏灯坐在桌前,早餐一点没动:“等我喂你?”

“只有一份,我以为你没给我买。”

游风单手拉开纸袋,把蒸汽奶拿了出来,还给她插了管,五指箍着杯口,搁在她面前:“我等一下要去学校。”

“我回家换衣服。”夏灯说。

“嗯。”

夏灯喝了口奶,发现不是奶,好像是果酸饮料。她低头看杯身,但隔热套上明明写了,香草蒸汽奶。

挂羊头卖狗肉吗?

她又喝了一口,还有一点苦。

她不常喝这东西,暂时不确定是什么,就没再动了,倒了杯水。

也没问游风,好不好喝的毕竟是人家大早上起来买的,她问这个很像是挑眼。

面包没吃两口,她突然想起件事:“你车是不是停在农家院了?”

游风擦着头发:“嗯。”

夏灯又撕了一块面包,这回没客气地提出送他。

游风这种听不出来客气话的人,她跟他客气,他就会当真。

再让她硬着头皮把他送到学校,等于是一晚上加一上午不见人,她更不好跟小姨解释了。

游风很平淡:“我去赶公交。”

“……”

沉默。

过了会儿,夏灯说:“我车库还有一辆车,要不你先开去?”

“不用,公交车站也不远,走半小时就到了。”游风把毛巾放回原位:“你慢慢吃,先走了。”

“……”

游风穿了一身黑,作战鞋帮束住工装裤脚,上身是类棒球服的款但又略宽松、更像机车夹克的外套。

他正戴了棒球帽,弯檐的,胸前斜挎饺子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

夏灯也没多待,把早餐袋子和空杯收拾好拎上,出了游风家门。

丢完垃圾,她上了车,启动前先看了一眼微信,小姨发了差不多二十多条消息了。

她起床时回了一个“我能解释”,现在小姨追着要她解释。

她提口气,准备走了,却冷不丁有点头晕,恍然想到早上那杯她觉得不对劲的假蒸汽奶,真青柠水。

随后轻哈了下,不知道是不是主观意识,她明显闻到了酒味儿。

她想起游风小区门口那家店就主打一款清柠水,含酒精的,叫青柠莫吉托,她一下找到罪魁祸首了。

别是那家店的店员给青柠莫吉托装了一个香草蒸汽奶的杯套吧?

那她还怎么开车?

她缓了几分钟,仍然晕,最后还是下了车,一身怪异走向大门。

从小区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路边的游风。

他靠着重机,在看手机,眉目很凶,路过的人即便觉得他和车都很帅,也不敢多看两眼。

夏灯心中有一份怀疑,慢慢加深成为结论。

游风抬起头,看到夏灯,就收了手机。

夏灯走过去,情绪不怎么平静:“你给我喝的什么?”

“莫吉托。”

“我还要开车的。”

“我忘了。”

“忘了你怎么不走?还能在这儿等我?”

“刚想起来。”

“……”

游风把头盔递给她。

夏灯不情愿地接住,又问:“你不是赶公交吗?”

“我想起来我还有辆机车在地库。”

夏灯点头:“嗯,还很巧,正好包里有机车的钥匙。”

“不信还我。”

夏灯真还给了他,游风要当坏种,也不能老拿她当使坏对象。就算他俩是男女朋友,她也不能这么惯着,何况没感情。

她又不是不能打车,顺手就网约了一辆,接下来就在路边等。

随便游风要走要留要说什么,她都暂时不想搭理了。

游风酷得要死,什么也没说,骑车走了。

他这辆车很贵,本身连人带车就很帅很醒目了,一上路还制造出巨大音浪,早八那个点,整条街正热闹的时候,他一喧嚣,寻常的车辆顿时显得安静如尘。

夏灯的姿态一直是除了脸以外,别人最羡慕的。她向来笔挺,站在一块地砖,那一块地砖就是她的宇宙。

她可能生气、烦忧,但不会塌梁、耷头。

等得倦了,她看司机还要十分钟才能到,就去了旁边咖啡馆,计划点杯咖啡继续等。

到了店里,她点咖啡的欲望却不强烈了,排到她时突然发问,问呆了店员:“你们店今天有卖过青柠莫吉托吗?”

“没有。”店员摇头,但很快想起什么似的,又说:“您今天喝了青柠莫吉托吗?”

“嗯。”

店员很抱歉:“对不起啊,我们早上太忙了,闹了个小乌龙。一位帅哥点了蒸汽奶,我们不小心把我们自己喝的莫吉托当成蒸汽奶,装了杯套,给他了。”

夏灯突来不好的预感。

“他走后我们才发现,正好不久前看到他出小区,就去跟他道了个歉。但他看起来不是很想原谅我们的样子,说我们应该去跟他女朋友道歉。”

“……”

夏灯愣掉。

没想到她唯一发作的一次,他竟然没跟她使坏……

她从咖啡店出来,还没想好要不要给游风发个微信,跟他道歉,被一道强烈的喇叭声吸引了。

抬起头,正好是游风。

游风就在路边,双手握把,长腿支车。

夏灯走过去,停顿了约莫半分钟,才开口:“你怎么又回来了。”

“把你扔这儿不合适。”游风又把头盔递给她。

夏灯接住,也说:“我没弄清楚状况就跟你发作也挺不合适的。”

“说点有用的。”

“对不起。”

游风说:“这不是。”

那夏灯就不知道什么是有用的了。

“我是谁?”

“游风。”

“除了是游风。”

夏灯懂他的意思了:“我男朋友。”

游风单手揽腰把她抱上了车:“跟你男朋友发作有什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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