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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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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思凛张口吞下,酸酸甜甜的汁水弥漫嘴里,突然有点心酸。

修格餵了一颗又一颗,思凛身上疼痛剧烈,哪里吃得下东西,修格一番好意,倒是很像是强行餵食。

直吃了十余颗,思凛的胃不断提出抗议,他终於忍不住堵住自己的嘴,「哥……我真吃不下了,这样够了。」

修格说:「你嘴唇乾燥…喝的水太少。」多吃点水果总是好的。

「…」

思凛现在连到洗手间去都要人家搀扶,他的个xi_ng又不爱麻烦别人,自然不愿意多喝水,宁愿乾渴一整天。

「我知道,我会多喝水。」他妥协道。

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凛凛睡吧……」修格在他床边的地毯上躺下,「哥陪著你,有什麼需要叫我。」

「不必了…」思凛不忍他一身风尘仆仆,「你先去洗澡,洗好后再来陪我。」「没关系,你睡著后,哥再去洗……」

「哥……」

思凛掩住嘴,脸上出现恶心的表情。最后实在忍耐不住,把刚吞下去的草莓,全都反胃吐了出来。

修格呆在当场,犹如刚刚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

世界上有什麼比挨藤条更可怕的刑罚?那就是挨完打后,漫长且痛苦的养伤过程。

整天都只能趴著,稍微一动臀上就传来钻心的痛,饮食不安,躺卧不宁,更令人难受的,就是生活大小事务都不能自理,因为一旦动作大些,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会再次迸裂。

思凛趴在床上,咽下自尊,忍耐b替他处理伤口。

b知他骄傲,又是伤在这般难堪的部位,上药时速度加快,消毒抹药查看所有伤痕,仔细地做完,时间都不会超过十分钟。

盖住臀肉的纱布终於重回原位,思凛红著脸道谢,b毕竟是医生,安we_i他道:「伤口复原不错,我预估这个礼拜内会结痂,那时你的行动就不会多受限制了。」

「还有四天。」度日如年。

「要有耐心!」b拿起医疗箱,「从今天起的止疼针,我的药量会调轻。那种东西药量过重的话,会造成身体对它的依赖。」

「好。」思凛说,没有多问一句。

「如果你觉得忍受不了,可以……」

「找齐先生吗?」

b无奈道:「因为他坚持……」

「我知道。」思凛趴在自己的手掌上,倦怠不想说话,「晚安,医生。」

b告辞。

房间里充满著浓浓的药味,晚上九点的法国乡间,是很寂静的,外面的树林里,仔细谛听,会传来风的声音。枯枝掉在雪地上,走到户外,拿一颗喷香的花生去引诱,不知道能不能逮到一只迷糊的忘记储存冬天粮食的松鼠?如果逮得著,就把它带进古堡里来餵养著。

也好陪陪我。

思凛心想:我真是太无聊了。

他迷迷糊糊地半睡著,睡到半夜里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房子里竟然空无一人,修格……还没回来?

还在工作吗?

近一两天来,修格工作的时间越来越晚,其实当一个集团主席,根本不会这麼忙的,他这是在躲我吧。

思凛自责:三天两头修格一靠近他,他都有状况发生,每次哥那种被深深拒绝的难过神情,都刺痛他的心,思凛也曾尝试著想去抱住哥给予安we_i。

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或许,我对哥的爱,并没有强大到,足以抵抗那些伤害和惧怕。

思凛并非惧怕藤条带来的痛苦,他惧怕的:是手执藤条的修格,化身狰狞修罗的冷酷面貌,在他的面前,自己太过弱小。

弱小到没有

任何反击的能力。他曾经坚信修格绝不会伤害他,所以安然在强者的庇护下生存。

现在的他却发现:这样盲目的依赖和信任,非常可怕!如果修格有意惩戒,楚思凛将毫无反抗逃脱的机会,只会沦为待宰的羔羊。

那样绝望无助的绑住痛打。甚至连怜悯都期望不到。思凛怎麼能不害怕?

夜半的思绪特别清晰。

当天夜里,楚思凛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療傷3

6

修格心绪不宁,在办公室里喝了点葡萄酒,带著浅浅的酒意回家。

想起凛凛在他面前又是呕吐,又是流泪的难过样子,修格实在是毫无办法,有时候一碰到他,孩子就紧张的跟他道歉。偏偏犯那麼滔天的大错,不下死手狠狠管教这孩子下回再给他来一次,说不定小命就丢了,他可没那麼大本事去找阎罗王讨人去。

虽然恐吓过要重打他。小东西在椅子上哭得鼻涕泪水一脸都是,「咻」一藤条打下去,就抽噎颤抖不停,除了一开始要立威那五十藤条打得特别狠劲之外,后来有些时候就是做做样子抽在肉上而已。

修格无奈,比起对思观的管教,他对凛凛已经放了一堆水,饶是这样这孩子还是被打怕了。

而且这样子怕他靠近。要哄也没法子哄。

轻轻踏入小东西的卧房,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小灯,这孩子睡觉很敏感,要有一点光亮才能入睡,可太亮了又会失眠,修格有时候被他这失眠的样子弄到心烦,就乾脆抓过来狠狠「做」几回,被榨乾了体力孩子就好好睡了,还睡得天昏地暗的。

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大开的床幔中间,凌乱的被褥里,没有思凛的人影。

修格开始皱眉,心里有些冒火:身上还有伤,乱跑什麼,再弄裂伤口不是存心让人心疼。

他先按下思凛床头的唤人按钮,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卢伯就赶来了,他诧异看见修格找人,也急了。「七点多凛少打完止疼针,说困了。我亲眼看著他睡的。怎麼会不见了?」

「我一回来,就是这副样子。」修格一点微醺的酒意都扫了,「我还以为你带著他去书房找书,现在看来是自己乱跑,不知去向。」

他说著话,心里那个恼啊!

在卧室的卫浴套间里,听见门外头修格那雄浑低沉的声音有点发怒,思凛趴卧在地上,急得头上冷汗都下来了。他半夜里想如厕,一般都会按铃请卢伯来,如果修格那时在家,就是修格扶他。

可是今天太晚他不愿意打扰卢伯休息,何况请卢伯他帮忙这种事情,思凛心里也是害羞的,因此,他就决定自己慢慢mo下床来,反正卫浴离自己床又不远,再不济也会到的。

没想到他的伤口根本不容许他站立行走。刚下床思凛就跌在地毡上,臀后的伤痛得他想哭都哭不出来,唤人的铃铛在床边墙上,他臀腿没办法施力,无法站起来按到那铃。

扯开喉咙喊人太丢人。思凛天真乐观决定靠自己爬到浴室去解决内急的问题。好不容易像条爬虫类抵达目的地,思凛悲惨的发现,就算倚靠新装设的铁制扶手的力量,他要把自己的身躯撑高上厕所也是很困难的。

然后,更悲惨的事情再次发生:修格这时候回家了。而且立刻发现他不见人影。

思凛困在浴室地板上,简直觉得自己是白痴。

最惨的是:他好想上厕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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